連載小說【魚龍舞盡闌珊燈】第五節 鬥狼 - 草稿

(指導老師:一鳴)


待大軍離去,林絮驅使靈力飛向營帳。營帳五里開外數百隻聖狼族從北面攻破保護向軍營襲去。林絮飛快下降立在聖狼族和軍營之間。風從北方凌冽吹來,帶着狼身上特有的氣息,吹得她墨綠的衣裙呼啦作響。

聖狼族在頭狼的帶領下,成羣結隊,鎖定了林絮!射殺肖子涵之時,林絮還是慢了一步收回靈力!因此與肖子涵簽訂了血盟的頭狼,能感知到這個女子的氣息,那是殺死主人的兇手!林絮的出現激起了狼羣的殺意!

頭狼在距離林絮百步處停住奔跑之勢,呲了呲鋒利的牙齒,後腿微屈,前腿向前伸出,擺出一副向下俯衝的架勢,兩隻眼睛裏發出幽幽的兇光。一聲狼嚎,數百隻狼齊齊攻向林絮!

頭狼一躍而起直撲向林絮。林絮微微側身,躲過這一擊。可頭狼身形靈巧,身體微轉衝着林絮的脖頸咬去。林絮身形後仰,雙手合十,一道靈力幻化之劍便緊握手中,直腰起身,雙手一揮利劍便向着頭狼的脖頸砍去。當頭狼龐大且帶着血液噴濺的屍體將林絮撲倒之時,狼首重重地落在了衆狼眼前,林絮起身,腳踏頭狼的屍體,目光冷冽無情,所有聖狼此刻都不敢再進一步!

羣狼無首,這些畜生竟不知所錯了。

片刻,聖狼反應過來,拿下林絮,便有可能成爲狼首!又紛紛帶着憤怒的咆哮向着林絮攻擊而來,林絮也不耽擱轉身攻入狼羣。林絮的攻勢猛烈,幾乎是手起刀落,便取命數條。

白色光芒在狼羣中閃爍着攝魂的冷芒,如同死神手中的鐮刀。血霧四濺,她墨綠色的衣袍上開出了朵朵腥紅的花,很是刺眼。

林絮雖竭力斬殺,可畢竟一人之力難敵數百頭聖狼,還是力不從心地放過七八隻聖狼向着營帳衝了過去。

一番廝殺,她染血衣袍,隨風翻飛,腳下踏着一隻聖狼的頭顱,數十頭狼屍堆疊成一座小山。細細觀去,條條狼屍,皆是眼都未及閉上。林絮如同修羅場上的殺神,讓人生畏。無首的狼羣本就是在本能的進攻,毫無進攻策略。此時,林絮瘋狂殺戮,已讓存活着的聖狼感到恐懼分分後退。不知哪隻狼開始的逃跑,其餘狼羣跟着潰敗而去。聖狼族退了,林絮長舒一口氣。她已經力竭,只是撐着一口氣罷了。

林絮不敢耽擱,快速回營,四處可見聖狼族襲擊後的景象,數頂帳篷東倒西歪,分不出是誰的胳膊大腿四處丟散着,不幸殉國的士兵屍體,已無法完整的拼接起來,卻也是一具具裹了馬革並排躺在血污的地上。

聖狼族的屍體被草草集中起來,隨意堆積在空地上。這些畜生的屍體上除了道道刀傷,還扎滿利箭。可見他們的意志力亦是十分頑強的。

白落指揮着處理屍體,白衣上已染滿腥紅的血。看到林絮回來,微微向她點頭示意。看了一眼在衆人的保護下並沒有受創的主帳。

林絮並未停頓,快步行至主帳,守門將士爲她掀開帳簾,微微躬身。陽光透過帳簾,照在靈王身上,只見他安靜盤坐帳中牀榻之上,靜靜看着手中的書卷,身旁薰香騰起嫋嫋青煙,襯得他很是安詳。

“王上,林絮來晚了,讓王上受驚了。”

靈王擡頭看她,眼中似有關切,卻聲音冷漠道:“無妨,去換洗了吧”。

林絮聞言,謝了恩向自己的帳中走去。

熱水是侍女急趕着燒出來的,退去滿是血污的衣服,滑入木質澡盆中。林絮仰頭斜靠在木盆邊上,如同受傷的小獸。她將頭使勁昂起,不讓眼淚滴落下來。她不知爲何傷心,爲何如此壓抑,也許她是知道的,只是不願意面對罷了。他們之間難以再回從前。

不過片刻,便回過神來,迅速清理好。起身時,她又是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掌事大臣林絮!

林絮獨自用了晚膳,隨手拿起一卷書,就着小几上的燈盞讀了起來。忽而憶起納蘭容若的一句詞:“人生若只如初見”,心頭莫名地疼了起來。忽而念起百年前的種種。

那時的他,會用柔情喚她一句“絮兒”,那時的她動了真心。歷經種種,最後滿身傷痕。在她離開域界時,方知:人界一月,域界一年。如今她去往人界十年,域界也當過百年。再次相遇,她依舊能讀出他眼中極力掩飾的欣喜,卻再無“絮兒”之稱。他們終究因着他是帝王,而註定了結局的淒涼。亦或真應了誓言,萬般苦楚皆需由她一人承受,以還他捨命的情分,直至生死分離,她方可解脫歸位。

林絮再也靜不下心去看手中書,心內鬱結之情倍生,便草草睡去了。夢中恍惚,似是又至初遇那年春。

那時的林絮只是人界一普通女子。她是集團總裁的幺女,因業內惡性競爭,林絮和兄長林毅被父親業內對手僱兇追殺。爲躲避衆多殺手,他們在荒野山林中慌不擇路誤入域界。

那時的林絮與林毅迷路山林,眼見已是半晚,行至一大樹下休息,忽聽身旁的灌木叢中有稀疏地響動。林絮毛孔瞬間收縮,心跳加快,下意識地退後幾步。林毅幾步向前擋在林絮身前,右手一拉,將林絮整個護在自己的身後。

只聽草叢中發出野獸低鳴的嗚嗚聲,甚是讓人心驚!兩隻散發着幽幽綠光的眼睛,貪婪的眼光越過林毅死死地盯着林絮。林絮心中寒意大勝,不自覺的向後又退了兩步。這一動,激怒了灌木叢中的兇獸。銅盆大的臉從灌木黑暗中突然伸了出來,黃黑相間的毛髮,一雙充滿掠殺之意的幽綠大眼,發出震懾的寒光。白嘴巴上長着長鬚,隨着呲起的嘴角抖動着。一口尖利外噴的獸牙,白亮的獠牙又增七分兇意!

“是大虎!”林毅不由脫口而出,這隻虎,比正常老虎要大上一圈。林毅迅速推着林絮向後退,然而林絮並無退意。

“別動!”林絮低喝,眼中神色多變,卻滿臉鎮定:“這不是虎!”

林毅大駭,雖滿心畏懼可卻還是將林絮護在身後:“不是虎,那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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