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官

鄰部門女同事衆多,應我們的要求,兩部門領導約定週末聚餐,商定好時間,地點,說好到時各自前去。

我與同事住處離的不遠,出發時把他叫上一起走。見了面,他與之前判若兩人,打扮得像是一個賣房子的銷售人員,新理了頭髮,光了鬍子,身上一套筆挺的西裝,腳上踩着一雙油光發亮的皮鞋,走近他,一股濃烈的香水味直往鼻腔裏鑽,彷彿噴了兩斤香水。

我調侃:不就聚個餐,你至於打扮得像個新郎官嗎?再說,你有家有口的,應該把機會讓給管毅,人家可是單着身呢。

他說:出門肯定要收拾一下,哪能像在家,穿着大褲頭,拖鞋,到處跑。說完,拉開車門,小心翼翼地坐進車裏,捋捋衣服上的皺褶,才伸手把車門關上。

我哼哼笑了幾聲,沒說話。如果按他收拾的標準,我是不應該去的,因爲我從上衣到鞋子都是運動裝,不只今天,常年都是這樣的裝扮,頭髮也是前幾天剛剃的寸頭,在家讓媳婦剃的,兩三年沒去過理髮店了。

我挺滿意這樣的裝扮,衣服寬鬆舒適,頭髮容易清洗,沒考慮過大家對我的看法,喜歡也好,不喜歡也罷,即不刻意地討你喜歡,也不會故意地讓你看着不爽。我的想法很簡單,就是保持自己的本來在面目,不虛僞,不做作,直來直去,有啥說啥,不能說的就不說,也絕不誇大其詞迎合你。

身邊人對我這身裝扮的看法,我也沒問過,他們也沒主動發表過意見。可能是年齡的關係,都已經是三四十歲的人了,誰管你是不是大高個,長的好不好看,打扮的帥不帥,只要你別招我就行了。

這點,正好與這位同事相反,他有一張好嘴,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剛纔與這個人說的話是這樣的,換一個人,就是另外一種樣子,假如對前面那個人說的是一,後面這個人可能是就五,就因爲前者想聽一,後者想聽五。

對此,我很不屑,但很多時候,聽他說話,我也會被驚到目瞪口呆,這說瞎話的功夫簡直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看與他談話的那些女人們,一臉滿足,打着飽嗝。我又有點妒忌,盼着他早點被人識破,一敗塗地。

當然,他也看不懂我,常說我像塊木頭,三棒都打不出一個屁。我也不爭辯,因爲這是事實。

到了地方,他如以往一樣,很快與那些女人們打成一片,聊得熱情似火。我也如以往一樣,坐在一邊,默默看着他們表演,鼻子和嘴巴都對此不屑,鼻子哼哼着,嘴裏嘟囔,一肚子花花腸子,眼睛裏卻射出了妒忌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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