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鄉的冬天〈八〉

琴絃

隨着一次次的寒潮來襲,大地也開始啓動深藏模式了。

灰濛濛的望不到邊的田野,孤零零的等候逢春的枯樹,這一切都在無聲地訴說,訴說着生命的迴歸、孕育及延續。

這千萬年的土地順勢而生而長,萬物皆由它主載。

不遠住的幾頭老牛後面跟着幾頭小牛,在只有枯稻樁的水田裏尋着寒風中還稍帶綠意的殘草,那零星的幾簇,彷彿是給牛們的一種驚喜和恩賜,能在這寒冬臘月的天氣裏,覓到這珍貴的充飢之物。

等天氣再寒冷到冰凍三尺,萬物皆藏時,牛兒們就拴在各家的牛檻裏,主人們會將打過穀子的稻草給它們充飢,還會提上清水來餵養他們,我記得媽媽還提過稀飯給它們喫,媽媽說牛吃了會更加壯實,她養過的家禽家畜都很通人性,應該是媽媽給過它們最真實的善待與愛心,所以它們也會回報給我們,簡單又直接的表達。我也曾有過這種體會,記得我去放牛時發現它們餓癟了肚子,我就一定不會騎在它們背上來代步,而是會飛快地並想盡一切辦法找到好的草源給它們飽餐一頓,當它們喫得飽飽的後,我就會騎在它們身上,而這時的它們也會停下來讓你從它的犄角上爬上它們的背並一路飛奔回家。

這就是畜牲以它們的方式給我們最真的回報。不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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