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老喻
林柳青兒會員扶持計劃
在湖北的山區，丘陵地帶比較多。八九十年代，人相對的是還沒有那麼多，樹林覆蓋面積比較大，田地也很少用化肥農藥，生態環境還保護的比較好！
小時在農村老家，住的村莊對面就是灌木叢，很勤勞的公雞帶着母親過去找食喫。有時候會忽然驚起，公雞的跳的老高，大聲的咆哮，母雞是噠咯咯噠的亂飛。這時大人們就齊聲喊叫，村裏的狗也衝過去，我們小孩一臉的驚奇？
這時奶奶這時會對我們說:有毛狗來咬雞了。我們那裏把狐狸叫毛狗。狼叫豺狗子，豹子叫老巴子，老虎叫山貓！
毛狗咬到雞以後，只有狗追的上，人就是在後面追，剛看見雞被毛狗咬在嘴裏，轉彎就看不到雞了。大人說它埋了，就是在這一片，你就是找不到，有土地爺保護。
毛狗咬到雞後，很有講究，它們有一套奇怪祭拜儀式！抓到雞後，先把雞整個埋在土裏，先敬土地爺，讓土地爺先喫。過一會再來，先三拜後，才挖出來，扯掉長毛，開始喫。
還有老人講:在大月亮地裏走夜路，還見到過，老狐在山頂大石頭上，前爪在前併攏，後腿蹬地，象人一樣，恭敬而又虔誠朝向月亮叩拜！根本不管路人行人，叩拜完後，才逃避而去。老人們常說這是山中有狐仙，在修行！
老街西園是村裏種菜的地方，靠在河邊上，有竹林，有山坡，還有一囗井。大家都在那種菜，爲了曬油萊，人們又在空地上修了一個稻場。
劉老七就在稻場旁邊的兩間小屋裏安了家。光棍條子一個，又好喫懶惰做，自家子侄也沒一個喜歡他的，他就一個人住。
那年河南鬧饑荒，逃荒來了一個老頭，沒地方去，在稻場邊上搭了個窩棚要飯。一天下大雨，窩棚漏水，被褥全被打溼了，人沒法睡。劉老七那天突發善心，讓老頭借住他家，一住三年！
等年成好的時候，老頭要回老家河南了，那晚，不知在那拖回一個死狗，炮製了一下，煮了一鍋，二瓶散裝酒，二人就喝起來！
喝到酣處，老頭見他無依無靠，就教了他一門手藝防老，做炸狗彈！老人有絕活，老獵戶。
炸狗彈，一種是圓型的，外面裹了一層蠟油，裏面有藥，有機關，狗一咬，“嘣”狗嘴炸裂了。還可以做大些，裝鐵砂，炸野豬。這種炸毛狗不行，毛狗狡猾！
另一種就是技術活了，用柴油，鋸末，化肥，混合，搭配精準，絲毫都不能差。柴油多了，不碰也會響。少了，咬破了也不響。放進嘴用舌頭嘗，多一分，少一分，全靠舌頭！
他做的最好，專炸毛狗，毛狗皮毛最值錢。毛狗對油味敏感，稍有不對，聞一下立馬跑，再也不來了，可狡猾。可毛狗聞不出他做的彈。
炸狗不傷皮膚，皮毛在冬天一張幾百元，很多獵戶就喜歡買他的貨，好用。方圓百里的獵人，都在他那拿貨。
老頭臨走就告訴他，做三年就傳給別人，自己不要弄了，這事傷陰德，有報應！老頭有這絕活，但要飯都不幹這行，怕的就是報應！
老頭兒走了以後，他就弄了三年，也賺了不少錢，也想過做個小生意，但是不是那塊料，種田又太辛苦，下不了力。坐喫山空，又在獵人的慫恿：“現在皮子都漲價啦，還是回老本行吧？”
他心動了，又做回了老本行！
五年裏，間接的死在他手上的毛狗，沒有500，也有300被扒了皮毛。還有黃羊，老巴子，野豬，野狗，豺狗子，統統加起來都上千頭了。
那天，他家裏來一個又老又瘸的老頭，接着轟的一聲家都爆炸了……報應終於來了！
在出事前的前兩天，老街上常打坡(獵人)的王老二，說了一件怪事！
一天早晨，天剛矇矇亮，踏着寒霜，王老二又揹着獵q上山了。入冬後，又下了兩場小雪，毛狗皮子就貴起來。
前兩天聽說張家老壪有人看幾隻，今天趁早，毛狗剛起來打食，打兩隻回來賣個好價錢！
順着山腳，一路走到老壪，中途還有兩隻野雞，他都沒打，怕q一響，毛狗跑了。
找到一個上半坡的草垛，躺在裏面，架好q。這個位置好，能看見半條衝。等到雞放出來，毛狗也該來了。
不一會，順着後山腳來了一隻毛狗，皮毛有些發灰，嘴上有鬍子，弓着身子，看起來是個老貨！他不着急，野生動物，哪條路來，哪條路回，是它們習慣。
不一會，幾聲雞叫，老毛狗嘴裏咬着一隻母雞，順着山腳跑回來，跑到他近前，一擡頭髮現他，猛的一個轉頭，跑了。“呯”老二q響了。
王老二開q放了提前量，就是打在毛狗的前面一尺，毛狗向前一跑，應該迎頭打在身上。但是，這個毛狗一轉身，就放空了！
老二走過去一看，地上有些毛，應該打中了，就順着腳印追了過去，追了一座山，一轉彎，看見一個白鬍子老頭坐在地上。就過去問：大爺，剛纔沒看見一個毛狗子跑過去？
老頭兒滿頭白髮鬍子，一臉皺紋，眼屎巴東！張嘴大哭：那個殺千刀的，我在這裏挖地挖的好好的，誰他媽一槍打在我的腳上，你看你看，我的棉褲子上面都還有窟窿！
王老二走近一看，老頭褲腳上果然有幾個窟窿，還有鐵丸燒焦得印，刺鼻的火藥味，剛打上的？再一看周圍，一塊兒田地都沒有。心中大駭，掉頭就跑，這是碰見鬼了！這個老頭就是那個老毛狗精！哪有一槍打這麼遠？
過了三天，那天下午5點多，很多小孩放學了，就在老街劉老七家旁穀場上打鬧，捉迷藏，玩的可高興！
這時候走了一個老頭兒，滿頭白髮鬍子，一臉皺紋，臉也不洗，眼屎巴東。看見女孩子在玩沙包，一把搶過來扔的遠遠的！看見男孩子捉迷藏，大聲吼他們:“滾回家喫飯！”
孩子見他面兇，罵人，嚇的各自收拾書包，慌忙跑回了家。只有兩個大人，遠遠在田梗上放牛！
老頭袖着雙手，慢慢走進劉老七的二間土房裏，接着就聽見兩個人發生激烈的爭吵，再接着就是劉老七的大罵聲，再接着是“嘣”的一聲爆炸，大地一抖！
兩個放牛的瞬間被震倒在地，耳朵轟轟響。兩頭幾千斤的大水牛也被放倒了，跪在地上，半天起不來。二間房子被炸的西八爛，地上炸出來一個大坑！
附近的村民跑過來看，劉老七的腳，手，東邊一個，西邊一個，頭也被炸飛的老遠。腸子落了一地，慘不容睹啊！沒有一塊整的，村裏好多人都吐了！
隊長趕緊跑到派出所去報案，公安局的來了二人，把屍體攏了攏，詭異的是，只有一奇怪不奇怪？兩個放牛的大人都可以證明，還有一個老頭子進了屋！
可是就是找不見他的屍體，一塊兒碎片都沒？
調查最終的結果就是，劉老七做炸狗彈不小心，炸了！把自己炸沒了！老頭，那有什麼白鬍子老頭？看花眼了！
王老二聽說了，真嚇道了，趕緊把獵q賣了。這個老頭他見過，就是那個老毛狗精。
大家都這麼傳說：劉老七做炸狗蛋太多，造殺孽太重，老毛狗精來給他的子孫報仇，炸的他粉身碎骨，死無全屍！
老毛狗精怕傷及無辜，所以把小孩兒全部趕走了！
動物，也是道也有道！
本文由林柳青兒創辦專題【青·故事優選C】推薦
本文編輯：唐四平方根
專題主編：七公子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