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荒诞、颠覆

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竟然胆敢挑战昆汀的《无耻混蛋》,说实在话,看不懂。虽然,《无耻混蛋》不是昆汀的巅峰之作,却又最昆汀化,荒诞、颠覆。多线条、分章节,一次次地刷新了我对电影的认知。

这部电影,我只能用六个字概括:无耻 、荒诞、颠覆。一千个读者,一千个哈姆雷特。每个人对电影都有专属于自己的解读方式,有人看到战争、有人看懂人情、有人却只能在人生的荒诞感徘徊。电影重新架构了二战,呈现了不同往常的战争题材模式,为电影史提供了新的素材。可是,说到底这部电影却又像是一个猫和老鼠的游戏,导演是猫,观众是老鼠;汉斯是猫,犹太人是老鼠;犹太士兵是猫,德国军人是老鼠;苏珊娜是猫,希特勒是老鼠.....每个人角色都随着这场战争变化而变化,没有什么自由可言,唯一能做的就是为了活着而无耻地做个混蛋。

汉斯号称“犹太猎人”,在一场屠犹活动中,他出色地充当了一个“猫”的角色,他敏锐的嗅觉感受到了血腥的味道,胸有成竹地与之博弈,他享受着一口口撕裂,一点点攻破对方心灵的底线,心满意足地得到了窝赃犹太人的位置,一阵扫射如同交响乐般盛赞他的荣耀。他化身为“猫”,苏珊娜如“老鼠”般抱头鼠窜,渐渐地消失在草原深处,超出射击范围,汉斯微微一笑,享受着这份救世主的气息。汉斯是无耻的,以附加在别人身上的痛苦,来满足自身的快乐,生命如草芥般被抛掷,被遗弃,被遗忘在苏珊娜消失的草原。

犹太军人的复仇是可怖而荒诞的。割头皮、心理威胁、棒球打杀,平静而略显和气的犹太军人如同梦魇般“降生”于纳粹侵占的法国。在这里,暴力换来的是更大的暴力,威胁成全更大的威胁。更有甚可以说,战争中,没有对错,每个人都成了命运的弃子,强者生,弱者死。犹太军人像一群丧心病狂的“猫”,一步步地蚕食着“老鼠”们的身体,把恐惧和噩梦的种子永远地种在了他们的心里。即便多少年后,他们脱下那身皮囊,身体上的烙印也将永远地伴随着他们悲惨的一生。唉,这就是犹太军人,所谓的艺术?在那个战争年代,以暴制暴倒也更成为了荒诞行为的理由。

苏珊娜的复仇是血的繁花绽放。苏珊娜因与“纳粹英雄”的邂逅,获得了首映德国战斗英雄宣传电影的权利。苏珊娜为了复仇,重新拍摄了反战、反纳粹的电影镜头,准备与德国高层同归于尽。苏珊娜为了计划的顺利进行,牺牲了自己的性命。电影在烈火中燃烧,胶片在后幕中爆炸,那是法国人民的呼声,那是被压扛者们的呐喊。此时,影片集中展现了希特勒、戈培尔等德国高层们歇斯底里的行为,甚至于带有极强的讽刺性,从电影与现实的距离中平添一种战争和人生的荒诞感。历史上“光彩照人”的希特勒却被一个小小的“猫”玩弄了,不是更加荒诞吗?

汉斯和奥尔多的角色可谓是两极反转。自以为是猫的人,却成了老鼠,看似是老鼠的人,却给“猫”烙上了纳粹的标志。汉斯以奥尔多行动泄露为要挟,出卖了纳粹,投靠了反法西斯团体,只为谋求更大的利益。汉斯是个天才,一个无耻的混蛋,可是他却遇到了更加无耻的奥尔多。奥尔多再一次发挥了其艺术天分,在汉斯的额头上刻下永久的痕迹,永远洗刷不掉的折磨。在这里,谁是猫?谁是老鼠?无耻、荒诞、颠覆都有了自己的答案,无非是活着吗?

战争,让骗术无处遁形;战争亦让无耻、荒诞、颠覆有了藏身之处,无非是活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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