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坐306路公交到大圩古鎮,一下車看到去雄村的公交,便上了車,也是自主投幣,也是兩塊錢,只是沒別的乘客。
車轉過個彎到下一站,呼呼啦啦上了十來個戶外裝扮的人,說說笑笑,車內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向臨座的問了句:“你們是組織戶外活動嗎?”“是啊。”回答很簡單。“我可以參加不?”“那要看你的個人體質了,我們要爬山,還要徒步,大約五六個小時。”“你們爬的山有多高?”“幾百米吧。”“我在北方爬的山都在兩千米左右。”“那,歡迎加入!”
於是,就加入了這個偶遇的戶外隊伍。
隊伍在雄村南口下車,領隊的過來說:“我們中午會在山上,需要自帶午飯和飲用水。”我拍了拍手提的帆布包說:“出門帶這些已成習慣了。”大家哈哈一樂:“同道中人!”
穿過雄村,就看到不遠處的山迎面而來。山不高,卻風態各異,似是峯峯孤立,拔地而起,又似是藕斷絲連,綿綿不絕。領隊顯然走過這條線路,邊走邊介紹:“前面的山是五馬嶺,咱們今天就是要從五馬嶺古道穿越到花江。”
繞過幾道彎,隊伍越拉越長,五馬嶺沒到,卻進入一個村子南積村。村不大,古屋卻不少。走在前面的,一邊欣賞古屋,一邊等後面的人跟上來。一座祠堂前面的弧形影壁引起大家注意,紛紛拍照,猜着爲什麼修成這樣。意見還沒有統一,後面的人就追了上來,放棄討論,繼續前行。
五馬嶺的古道已廢棄多年,近幾年偶爾會有驢友們走走,道路很難辨認。領隊招呼大家走緊湊些,千萬別掉隊,又讓走過這條線路經驗豐富的驢友殿後。
安排妥當,隊伍開始進山。古道上石頭因過去人們長年行走磨得很光滑,又因近年來少有人至長上了青苔,大家只好小心翼翼地穿行。古道又時隱時現,一會兒就不見了石頭,前面都是深密叢林,領隊就尋着手機上的軌跡,帶大家探索前行。
兩個多小時後,穿過叢林,大家尋一塊較開闊的地方,休整打尖,補充水分營養。
下山的古道保存完整,隊伍就一分爲三,打頭陣的我們四個人去探索新路,另外兩組人馬分別尋近路去目的地。
路上不時有石林出現,雖不夠壯觀,卻姿態多變,如天作的盆景一般,只是沒辦法搬回來把玩。
一行人邊走邊玩,邊說邊笑,不覺又兩個小時過去,而目的地卻似是越來越遠。“咱們好象偏離了線路。”領隊說着,又對着手機軌跡重新判斷道路。跟着感覺,大家就進入了茫茫溼地。
當地已近個把月無雨,溼地無水也就少了風險,只是穿行在沒過人頭的蘆葦蕩裏,大家不禁就攏到一塊,誰也不敢多離開一步。
穿過溼地就會到花江,手機軌跡這麼顯示,大家也堅信這一點。摸索着前進,無路了回頭再找,又是兩個小時,花江就在眼前了。
看到花江,大家還沒來得及歡呼,就被眼前的景象擊潰了,原本可以過江的橋樑,只剩下幾個橋墩孤零零呆立江中。
無奈,返回溼地,再尋出路。江邊的蘆葦更高更密,相隔兩三米就不見人影,大家邊走邊相互呼叫着。“我中招了!”走在中間的唯一的女驢友一聲大叫,迅速把四個人聚到一起。女驢友邊喊邊用力跺着腳,一隻只螞蟻被抖落下來。原來是踩着螞蟻窩了,領隊看了看說“沒事,別怕,不是毒螞蟻。”
兜兜轉轉又回江邊,橋還是沒有,卻見到一養鴨老人和他的一條竹竹筏。大家象尋着救命稻草一樣興奮,圍着老人一通甜言蜜語,敬菸點火一陣獻殷勤。老人用竹筏把我們一個一個的渡過了江。
回頭望望,花江水靜靜地流,對岸的蘆葦輕輕地搖,遠去的山寂寂聳立。我們向老人再次稽首道謝,老人也向我們頻頻揮手。
告別老人,穿過村莊,看到一農家漁舍。女驢友又是驚呼:“我到過這裏,這是上陽村,漁莊是那個老人開的,難怪剛纔一直覺得眼熟,就是想不起來。”說着,要再去道謝。看看天色已晚,大家勸道,日後專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