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廢柴江湖十大風雲人物候選人:西小麥


在遍地妖孽的江湖羣裏,我戲謔地尊稱西小麥爲“麥神”。是因爲我堅信,有一天他會走上神壇,如今他是遊歷人間的神。

人間只有兩條路:不是在憂急騷動中討生活,便是在煩悶無聊中捱日子。躲在童話裏,抑或和現實徹底幹一架,我不知道麥神最終會選擇什麼。我還想和他討論的時候突然遭遇了“拔網線”,什麼都中止了(貓貓懂的)。

選擇爲麥神背書實在是一件很魯莽的事情,我懵懵懂懂地看他跌跌撞撞地走,知道他有一天會走上神壇,我想緊跟他的腳步,或者推他一把,其實我什麼都做不了,他只需要被膜拜,而不是被誰解讀,或者別的什麼。

麥神的小說,像是一把快刀剖開了混沌的現實,展示出血淋淋的一團,讓我們恐懼地顫慄,窒息地沉默。他筆下的文字極喪,他卻極自律,意志力堅定,零下2度夜跑30公里,散漫的江湖羣裏,廢柴老大故意說“對自己那麼狠,對別人還不要求上天了”,他也只是亮出了大拇指。他低調又謙和,無論女粉絲們在評論區怎麼尖叫,他說他只是一隻小小鳥。

他自稱是靠一張皮活着的木偶人,沒有人知道他真實的樣子。

過去一段時間,我反覆聽着林志炫的《你的樣子》,頻頻翻看麥神在簡書走過的軌跡,儼然是他衆多女粉絲的其中一個。才發現麥神不僅僅是走不出去“胡柔柔”陰影的“王川”(西瓜子企鵝日記等等)——也許他正在或曾經經歷過非人的痛苦,他不得不通過他極具天賦的文字宣泄情緒、自我療傷,才擁有瘋狂的蓬勃的表達慾望,一度每天完成一篇5000字以上的小說。

我更驚喜的是,麥神的世界比我們想象的廣闊,他不只沉溺在死去的愛情裏,而是將更深邃的目光投射出去,他寫教育現狀(我有病瑪格麗特太陽會不會忘了升起)、寫留守兒童(褲襠裏的原子彈)、寫無依的老人(頤樂公寓老女人和玫瑰加蛋牛肉麪)、寫同性戀(臨海的那片光)、寫失去女兒的母親(馬路)……他寫令人絕望的愛情、性和死亡,他也寫邊緣人物的愛和希望,寫治癒系的成人童話(夢遇記)。

他什麼都寫,就是沒有寫類型小說,可能他還不是編輯會喜歡的好作者,但是已經收穫了一大批忠實粉絲。他是極高明的作者,你能想象他一邊爆粗口,一邊寫童話嗎?他做到了,無論寫什麼風格,用什麼視角,他筆下的人物形象都真實可信,他的情緒都是那麼飽滿肆虐,他的技巧嫺熟而毫無痕跡。你不得不緊跟他的節奏,憋着一口氣讀完那幾千字或者更多,你完全停不下來。

下面隨意摘錄他的幾段文字,然而要領略他的神乎其技,需要點開讀完全文,或者到他的主頁逐篇閱讀。你會得到一座寶藏。

夜晚的月亮像是一束寒冷的光,把天空烙出了一個又尖又彎的洞。客廳裏亮着昏黃的燈,布質的吊燈很溫馨,把刺眼的光都反射了回去,在整個圓筒裏轉來轉去。——《魚缸》

女人的哭聲彷彿有某種可以穿透一切的魔力,玻璃瓶壁被緊張地晃動着,吸收着女人所有的悲哀和傷痛。淚水很快浸沒了女人蜷縮的膝蓋,似乎是感覺太涼了,她爬上了漂浮的盤子,蜷縮得更厲害了。那些零星的雞蛋碎像極了無目的的情感糾葛,在痛苦裏浮浮沉沉。——《空瓶子》

他去過很多地方,從家鄉的街巷到老北京四合院的門旁,從東邊的冉冉日出到西邊如花的姑娘。在他眼裏,都是一個模樣,無非是風吹起來的藍天白雲和幾份溫暖的陽光。

在新舊生活的交替裏,敞開的門是關不住任何人的,哪怕關上的門也攔不住要走的人。他對他的認真從不後悔,也沒什麼怨言。他生來就是這樣的,眼神裏透露着說不完道不盡的迷,有人曾經給他畫過一幅畫,凌亂的頭髮和眼底裏的沙。他早已經忘了是怎麼放下她的,在那些還鬱鬱蔥蔥的歲月裏,誓言和謊言一樣易碎。——《布達拉宮的猜想1

在麥粉們眼中,麥神始終蒙着一層神祕的面紗,對我也不例外,哪怕我傾盡全力,也不足以解讀他的十分之一。北北說過,快樂都是膚淺的,只有痛苦纔是深刻的。遊歷人間的麥神,我毫不懷疑他有一天會走上神壇,在這以前,祝願他擁有更多更美好的人間記憶。

麥神,衝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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