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刀之血燕翩躚》第二十八章:笨丫頭,登徒子

白仁之腦殼嗡地炸開,一揮手,將她手中的藥囊打翻進小潭裏。

燕刀紅一臉困惑,卻見他從腰間解下自己的藥囊,桐油布囊中翻出一個小紙包,拉過她的手,默默地把她剛剛隨意撒在傷口上的藥粉瓷渣小心吹走,再仔細地爲她一個一個傷口擦拭,上藥,包紮。她剛開始一直緊繃着,總想抽手,可那暖暖癢癢的觸感卻讓她放下了全身繃緊的警惕,緩和了全身的肌肉,由他擺佈。

他就這麼半跪在自己面前,小心翼翼地對待她的每一個傷口,像極了當年會小心替自己拍去身上塵灰的師父。眼眶一熱,燕刀紅極力地止住那眼淚,不讓她滴落。

他就是師父的血脈,不需要任何證明。燕刀紅對自己說,如此堅定,如此信任自己直覺,她知道,自己對師父那數十年的感覺是不會錯的,那如出一轍的溫暖是不會錯的。

白仁之心無旁騖地處理完最後一個傷口,心裏卻沉重的很。那身體,新傷舊傷,層層疊疊,不說是自己,便是白龍堂資歷最老的閣主,上陣最多的堂衆,也不見得會有那麼多傷。這個年歲還不如自己的丫頭,這種不要命的打法,便是那天生地養的兇獸見了她,竟都被震懾至退讓。

“笨丫頭。”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

兩人一滯,擡頭對視,卻是一個紅着眼眶,一個酸着鼻子。

看着對方不經意吐出心聲的窘迫尷尬,燕刀紅破涕而笑,回了一句:“登徒子。”

山洞中錯綜複雜,不知道那蠱雕到底躲到的什麼地方,可那死寂的黑暗,兩人都知道,如若它不主動出來,他們是再也找不到它的。可若是這麼一直等下去,此處無糧無火,終究不能久留。雖然兇險,卻唯有趁蠱雕忌憚他們兩個時儘快涉水出去,纔是明智。

幸虧有驚無險,白仁之託着燕刀紅游出水面時,蕭靖樓驚地下巴都要掉下來了,忙紅着眼睛跑來幫他將燕刀紅安置在火堆邊上取暖,一直在潭面盤旋的燕子也紛紛落在了少女身邊,吱吱喳喳地叫着。

“你們去哪裏了!都八個時辰了!我還以爲你們都死了!”蕭靖樓恨不得上去把白仁之搖個散架,卻忽然看到他如此溫柔地照顧那靜臥的女子,驚地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你你你!你把人家姑娘怎麼樣了,你的男女授受不親呢!你的非禮勿視呢!”

“事出從急,不違禮。”白仁之覺得自己臉上一片燒灼,卻不是因爲好友的指責,只是回想起剛剛在潭中,自己氣息不足,她……竟將自己的氣息全數渡了過來。看着她漸漸迷離的眼神,自己是從未有過的慌亂。便是再多的禮數也抵不過人命關天,他偷偷舔了舔紅腫嘴脣上還殘留的溫度,慶幸在這火光的映照中,蕭靖樓什麼也看不出來。

蕭靖樓顫抖着牙關:“那那那,那人家姑娘的清白怎麼辦!”

白仁之一怔,望着他,理所當然地道:“我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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