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戀之誰爲誰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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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公子小刀/零點壹弋一聯合出品系列小說: 她戀

從自2008年奧運會後,立堂和我在一起就搞一些小動作,膩味得要命,也讓宿舍的姐妹們羨慕的要死。

大四的時候有一天,我和立堂去了海邊,就是我們常去的那片沙灘。在夕陽金色的光芒裏,立堂攬着我的腰問我畢業後有什麼打算呢。

記得當時,我的手被他的那雙大手緊緊握着。我很安靜地說,有這麼強大的你,我只想踏踏實實地找一份清靜的工作。立堂問我有方向了嗎?

我說我和學校的老師談過,我想留校,老師建議我考研,說現在大學當老師,研究生學歷站不住腳的,博士都不稀罕,我一個本科畢業,留校能做啥?

其實我沒什麼遠大志向,學習累了,也沒什麼興致再考什麼研究生了。我想留校當個導員或是行政工作也成呢。像我這樣的人,一輩子都不會去追尋詩和遠方,永遠平凡如初。

我問立堂呢?立堂說他早就猜到我想留在青市了,反正我在哪他在哪,他早就做好了打算。其實當時,我並不知道立堂有什麼打算。

當夕陽墜落,夜色見深,我們坐在礁石上相偎在一起,心想着轉眼間大學四年即將結束,還沒緩過神來,我們就要畢業了。心境疏離而清冷起來,聽着海浪聲,眼波隨着海面升起的月而流轉,月光在海面照耀出一道星河,璀璨奪目,驅離了黑暗的迷茫。

那一刻,天空正好飄過一片雲,我想它遇到了我的夢。其實我的夢很簡單,這片海永遠屬於我們,因爲那四年,只有它,一如既往地見證着我和立堂的愛。

後來,我們的系主任找我談了次話,其實與其說談話,不如說是宣佈,他說很開心,能與他的弟子同校共事。我當時還矇在鼓裏,後來我才聽懂,原來,我真的留校了,工作嘛,圖書館的管理員。

我簡直樂得飛上了天,也忘記了淑女的樣子。系主任盯着我說瞧我那點出自息,當個管理員樂成這樣?

我哪管這個,千恩萬謝,跑出系主任辦公室後第一個打電話給立堂。打完電話我才意識到原來我早已對立堂完全依賴,無可替代。

聽得出來立堂在電話裏也是激動的樣子,他說今天值得慶祝,他要帶我們在青市的家享受一下二人世界。

青市的家?這次立堂一點也不低調,他是開着車來我學校的。他帶我去了我們曾經過去的一片海,就是那有處廢棄舊院子的地方。

我再也看不到那個破亂不堪的三層小樓,映入我眼簾的是一座歐式風格的城堡,招牌很耀目:藍•酒店。

酒店的頂層有一個大露臺,可以坐着品着紅酒,看着藍的海。

我和立堂站在露臺的護欄處看着大海的時候立堂說,藍晴,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你和我說過,這要是城堡就好了,我做到了,這就是城堡,藍•酒店,是藍晴的。

那一刻,迎面而來的海風吹亂了我的頭髮,我哭了。

原來,當年我和立堂無意到了這裏後,他受到了我無心地說了一句城堡的啓發,和他爸爸建議到青市投資建酒店,搶佔旅遊業的先機。他爸特意跑來一趟考察一番。當年的地價還可以,最後咬咬牙拿下了這片荒蕪的海邊地塊,也算孤注一致,把家裏的酒店,山莊全抵押出去貸款了一部分才湊夠了資金,改造了舊建築弄起了這座藍•酒店。

關於建酒店的事,立堂一直瞞着我在做。我心裏想,立堂這傢伙做事滴水不漏,居然整整兩年,沒透一緣風聲給我,我說怎麼後來再也沒帶我來過這裏呢。

立堂說在酒店裏特別設計了我們的家,畢業後他來管理酒店,我去做我的工作,沒興趣了就回來,反正,我是這座城堡的女主人。

看着眼前的立堂,一個女人還求什麼呢?

2009年7月,我們畢業了。

那天下午,我在QQ裏和曉荷說,我和立堂留在青市了。剛上大學時,她就說和宇航一起來青市看我和立堂,我一直等到了畢業,他們兩個都沒有來。好了,現在畢業了,咱們畢業的第一聚就在青市吧,就算補償一下當初的承諾。

曉荷說恐怕這個承諾要欠一輩子了,宇航明天就要走了。

我在QQ裏發了一個驚訝的表情,宇航要去哪?

曉荷發了一個流淚的表情:新疆喀什。

我困惑了,什麼情況?宇航是在通向大師的路上,怎麼一畢業就去了喀什?

曉荷說,上個月宇航的媽媽走了,吃了半瓶子安眠藥。

原來宇航媽媽的病最重的問題並不是心腦血管的毛病,而是抑鬱症。宇航媽媽掙扎着堅持到宇航大學快畢業時,不想再拖累宇航了,那天宇航放學回到家看到了躺在牀上的媽媽,神態安祥而平靜,就如熟睡了般。牀頭留了張字條,很簡單:宇航,抱歉,除了負擔,爸爸和媽媽什麼都沒能給你留下。現在,你長大成人了,媽媽可以放心地走了,對不起。

突如其來的打擊讓宇航心灰意冷,恰好聽聞新疆招聘教師,他報名了,他想到一個沒有任何人認識他的地方,重新開始。

我連忙把這個消息告訴了立堂,立堂查了一下說飛機要明天中午,來不及,今天一個小時後有一趟火車,明天中午能到西市,或許能見宇航最後一面,抓緊收拾東西,馬上去火車站。

我和立堂風風火火地往西市趕,路上他告訴我,他早就知道宇航的媽媽有抑鬱症。

我說他怎麼什麼都知道。

他一臉的嚴肅,淡淡地說,要不說怎麼是哥們呢。

我突然想起了我和立堂在北京酒店時他站在窗戶前的樣子。那一刻,他不是在想自己,而是在想哥們,就像當時的我一樣。

令人無奈的綠皮火車晚點了。等我和立堂到西市時,宇航坐的火車已經開遠了。立堂仰着頭望着天。我看到他的臉上流出了好幾個道道,淚吧嗒地掉在了前襟上。我不敢安慰他,我怕我一張嘴就會失聲痛哭。

曉荷過來了,我們兩個誰都沒說話,猛地抱在了一起,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譁哩嘩啦地痛哭起來,曉荷沒有作聲,可我感覺到她的淚弄溼了我的頭髮。

立堂過來緊緊抱住了我們兩個。我們三個人抱在一起,在火車站前的廣場上暢快地哭了起來,纔不地乎那些過客們詫異的目光。

差不多同時,我們的手機短信都響了起來。

立堂收到了宇航發來的短信息:哥們,我走了。這輩子,一定要對藍晴好到老,不然,小心我畫個小人咒死你。

我也收到了宇航的短信息:藍晴,立堂是我好哥們,你選擇對了。

曉荷同樣收到了短信息,她偷偷地看了一眼就關掉了手機,並沒有讓我們看。

哭夠了,立堂說他想喝酒。曉荷領着我們倆去了一家小酒館。立堂喝着喝着又哭了。邊哭着邊說,宇航,你他MD的就算跑到天邊,我也把你揪出來。

酒好苦,我咽不下去。

我問曉荷,小山呢?沒在西市?

曉荷說,小山去南方了,跟江東走的。他們哥倆約好了去南方闖天下。

我問曉荷,她有什麼打算,也會去新疆嗎?

曉荷說她已經辦好了簽證,過些日子就啓程去英國留學。

我盯着曉荷:必須走嗎?

曉荷淡淡地說,嗯,走。

我問曉荷宇航怎麼辦,她和和宇航又怎麼辦?

曉荷抄起一瓶啤酒,直接吹了半瓶子,然後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她說宇航是個男子漢,不用擔心。她和宇航就是假裝着很愛,其實心裏很清楚,就是在演戲給大家看,謝幕了,該走了。

我不知道我得到了什麼又失去了什麼,我在曉荷的眼神裏找不到答案。這些年的的腳步有深有淺,有汗水,有淚水,有絕望,有頹廢,有奮進,可到了現在都一紋不值。

我說訂好了哪天的航班告訴我,我和立堂去送她。

曉荷說算了,折騰一趟北京機場也不容易,她可不想讓我看到她哭哭涕涕的樣子。

立堂晃着微醉的腦袋指着曉荷:陳曉荷,你,和宇航,就把我當盤涼菜啊。一個上新疆,一個出國,居然我一點不知道,是哥們不?啊,是不?

說着說着,立堂哭了,抱着酒瓶子喊:宇航,我想你。

他一喊,我們三個都流了淚。青春散場了,我們再也回不到從前。

後來,曉荷走的時候真的沒有告訴我和立堂。當時,我正坐在藍•酒店頂層的露臺上,曉荷發來一條短信:藍晴,我走了,這可能是我最正確的決定,忘記那本書吧,好好愛着立堂。

我端起了一杯紅酒,走到了護欄處,望着藍藍的海, 一陣風襲來,吹落了我眼角的淚。我的心猛地抖了一下,手微微一顫,酒杯跌落在地,啪的一聲,粉碎的玻璃如水晶般四處散去,每一片都透出一縷光,映入我的眼。一顆顆紅色的酒珠,飛濺而起又墜落在了大理石地面上,緩緩地匯成了一條記憶的河。

第一部•END

上節回顧:她戀之誰如願以償

【青•故事優選】爲簡書會員合夥人林柳青兒創辦專題。

本文編輯:紅耳兔小姐姐

專題主編:七公子小刀

聲明:原創圖文,簡書首發,盜用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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