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安適 別來無恙

一覺醒來,秋風已去,忽然的冬,落在了窗外。印象中,昨天樹葉好像還是黃橙橙的,秋風路過的時候還會靈動地飄下幾葉,今晨一切都好像變了模樣,是冬天的味道。雖然出門時披上了大衣外套,仍然覺得冷,南方還沒下雪,卻已經冷到耳根,想必是北方的雪,染了這股空氣吹到了南方。

早上點的咖啡,送到手裏,都已不熱,但溫溫的悟在手裏,還是可以暖下心窩的。咖啡的溫度不高,所以香味也就沒有那麼濃郁深厚,輕輕抿一口,大約與體溫差不多。有咖啡喝,這樣的冬日早晨,也是好的。

想起來風塵僕僕迎在風裏,那些滿面凍成聖誕老人,纔是冬日裏的人間煙火。講到聖誕老人,心裏又不禁亮了起來,想着馬上可以迎接12月,心情是好的。儘管天氣冷了些,但也沒有到寒冷這地步,也正是因爲冷,才能感受到溫暖的滋味吧。這幾日準備聖誕禮物,挑選禮盒包裝,賀卡,時不時停下手頭上的工作,想想在賀卡上寫些什麼內容,和祝福語,想着對方收到會有的表情,心裏便不經意的微笑起來了,想着同時能收到別人的禮物,更是溫暖。雖然也沒有缺什麼,但收禮物這件事,本身便是一種溫暖吧。有所期待的日子,過起來特別有盼頭,內心有所念想,睡得也特別溫柔。還盼望着即將到來的假期,想在山裏待著,呼吸下乾淨的空氣,窩在暖暖的火爐旁邊,看看小說,聊着那些無關緊要的生活瑣事。傍晚時分在山路來回散步,次日早晨可以聽着鳥鳴醒來。偶爾在河邊看水,偶爾撿起來樹下幾葉枯黃,夾在書的中間,我就小時候常常這麼幹,每當不禁在某本書上看到枯葉,便會回憶起當初的場景和葉子裏的時間。就像瞬間被抽離到那個季節,我想倘若有穿越時空,大概也是要依靠這類時間到的物件吧。

冬天真好,但除了冷,一切都好,其實冷也是好的,只是衣服穿的比以往厚些,你看街上那些裹得像個小棉球似的,有時覺得還挺可愛,本來都還是苗條的時髦人士啊。

我喜歡呆在山裏,山裏的冬天比外面更冷,但是還不至於冷到無法出門,一打開門,撲面而來的冷空氣,同時讓人清爽,像夏日裏喝的冷飲,入口那瞬間是極爽的,這樣的感受,只有在山裏有,同時山裏的空氣因爲海拔高,乾淨些,甚至帶着一些山野泥土的氣息,很難想象每天在城裏呼吸汽車尾氣,建築塵埃,自己是怎麼生活過來的。

山裏靜,心也靜,心情自然就會靜下來,整個人慢慢落下來,平和而淡然,五官變得更加敏感,雖然不能隱居於山中,但時常提醒自己,讓心有一處可以休息的地方,便也算是精神上的隱居了,這時候最適合聽喬小刀之類的民謠,偷了片刻歡愉,和自由,隨意行走,隨意停留。

在人生那麼多約會中,與你漫步山野的那一次,尤爲特別。還記得於落日餘暉下驅車去到別緻優雅的餐廳就餐,窗外是落下來的夜色,廳內暖色燈光,音樂輕鬆迷人,一切美好慢慢瀰漫開來。雖然,如今的你,早已遠去,但過往的一切一直都如此美好。如今想來會有漸漸孤單,但是隨着時間,我也愈來愈成熟,不再那麼孩子氣。心中的美好,也因爲有了那些回憶而更加溫暖。又或者,因爲對未來那些未知的幸福抱有美好的期許,才一直活得這樣堅定。偶爾也會想去海邊過冬,但每到冬天回憶湧上心頭來,總是覺得那樣的暖,是和海島的暖終究是不一樣的。雖是平常的一些回憶,細細品來,也很快樂。想起作家周國平說:世上有味之事,包括詩,酒,哲學,愛情,往往無用。吟無用之詩,醉無用之酒,讀無用之書,鍾無用之情,終於成一無用之人,卻因此活得有滋有味。

冬日,天還未亮,我從夢中醒來,換好衣服,走到窗前,看看雪來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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