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給兒子(六月)的第一封信

注:這是六月出生後寫的第一封紙質信,那時還沒有他的小名。時值新年元旦,讀來往事湧上心頭,別有滋味。錄成電子文,以記。

親愛的兒子:

再不提筆給你寫信,距離你出生及滿月就越來越遠了。想要給你說的話就會慢慢忘掉。待時間一天天過去,你忽然就會喊會跑會跳了。而我的想說的話的想法依舊停留腦海,將成爲一個心結。

兒子,從你來到世上,今天是第四十八天。媽媽發過來視頻中的你越來越帥,胖嘟嘟的。爸爸還在單位值班,在一天即將過去時想留些什麼。坐在辦公室,待在新蓋成的營房,在這身不由己或是有一份養家餬口工作的狀態下,既想實現一些夢想,又無可奈何地將夢想藏在心中。覺得日復一日,踏實而過又稍有心不甘。

猶記得你的第一張照片,睜着眼,似在沉思來到世上的意義。我的想象中你的樣子不固定,直到你生下來後固定了。我的心在第一眼看到你時沒有那麼激動,但還是挺激動的。凌晨的產房外面,奶奶姥姥姑姑在等着,都充滿了期待。我稍微平靜,此時竟想不出那個時刻在想什麼。你出生的那個夜晚,我們都幾乎沒有睡覺,忙來忙去,就像過年一樣,歡喜得很。

端午節的三天假,我陪着你母親去醫院正常體檢,卻因爲醫生說你母親糖高,又到了三十九周,我們便在醫院住了下來。三天的時間,停在產區病房潮溼悶熱的環境,你母親卻沒有什麼反應。第三天上午出了院,中午到家沒一頓飯的功夫,你母親便見了紅。於是匆匆忙又住了院。

到了晚上,爲了我們更好地休息和照顧你母親及你,我讓她們在下午都回了家。晚上十點多,你母親和隔壁牀的產婦交流想法,覺得她現在的情況和那個產婦生之前的相似。都是第一次,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便和我去找值班大夫檢查,你母親竟已開了六七指。大夫有些着急,不讓你母親走動了,讓我去病房趕緊推病牀。我踢踏着拖鞋去推病牀,沒那麼緊張。

待將你母親推入病房,我便給你姑姑打了電話說明情況,她們立馬就過來了。我們都在等這一特殊的時刻。那晚的產室裏只你母親一人,有一個孕婦在做檢查。過了會,伴隨一聲哭的聲音,那個做檢查的孕婦說生了個男孩。不一會兒,你母親發了你的照片。這便是我們相見的第一次了。只一眼,我就覺得你和其他孩子不一樣。

後面,最辛苦的人就是你母親了,她因爲你改變了很多。自知道有了你,她每一天都想着和你有關的事情。待你出生後,更是與你分不開了。你母親對你的耐心無人可比。你哭你鬧你餓,當一切都來考驗時,當讓人快要承受不住時,你的一個笑容如有魔力,讓你母親覺得一切都值。

你那時大概沒有什麼意識,只是喫睡拉,餓了就哭,不舒服了也哭。我和你母親的世界從此改變。如今,你長得很讓人稀罕,是個胖小子。

你現在在奎屯的姥姥家,爸爸只能通過視頻遠遠地看你。願你健康快樂地成長。也希望每天都可看到不一樣的你。

                                            愛你的爸爸

                                          2017.7.19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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