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的落花生

小時候,每到穀雨前後,父母每年都會在棉花地裏套種一些落花生的。

有時我們到棉花地裏㩝草的時候,都會看到棉花地裏,種植的有一些落花生。它的枝葉隱藏在密密層層的棉花地裏,像它的果實總是深埋在泥土中一樣。即不當誤它的生長,也不當誤它開花結果。它就這樣,一年又一年,躲藏在棉花地裏默默無聞的生長着。

當落花生剛剛開花的時候,那金黃色的花朵,像一隻只停在花生枝葉間的小小的蝴蝶似的。那金黃色的花朵,開在綠葉叢中,給人一種熠熠生輝的感覺。

中秋節前後,正是收落花生的時節。父母把一棵棵花生秧,和落花生的果實一同拔起,然後用板車拉回院子裏,一家人就開始忙着摘花生了。

母親把果實飽滿的落花生,和有些嫩的落花生分開。果實飽滿的落花生留着留種和過年的時候炒點喫,那些嫩點的落花生母親就給我們煮着喫。

有時在晾曬花生秧的時候,我們會在花生秧的根部,去尋找一些沒有摘乾淨的嫩花生的。可嫩花生,一旦被風吹日曬過後,就變成一個個癟花生了。雖然癟花生的花生米看上去非常的細小,可喫在嘴裏,卻有一種絲絲甜甜香甜的滋味。

一些長的飽滿的落花生,父母就把它洗淨曬乾之後,裝在一個個蛇皮袋裏。用尼龍繩扎住口,然後一袋一袋的放入盛糧食的泥盾裏。泥盾上還蓋一個泥巴製成的泥盾蓋子,蓋子上放着一個紅色的母親陪嫁時的一個木箱子。

也不知小時候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力氣,趁父母和奶奶不在堂屋裏,就開始到堂屋裏的泥盾裏偷落花生了。每次偷落花生,我總會偷偷的移動母親的木箱子,然後一隻胳膊用力的支承着泥盾蓋子,另一隻手就伸進泥盾裏,小心翼翼的用手解開蛇皮袋上的尼龍繩,抓上一把落花生,放進口袋裏,然後再把母親的木箱子放好,就一溜煙似的,跑到外面去喫落花生去了。

就這樣,總是一次又一次的偷食家裏的落花生喫。在母親發現時,母親從來都不會因爲我們偷喫家裏的東西而打罵我們。母親還會開玩笑似的說:“怪不得你們都長胖了點,原來是偷喫花生喫的。”

可每到過年母親炒花生時,也許是過年時好的東西多了,也沒有覺得母親過年炒的落花生有多麼的好喫。可平日裏,偶爾偷喫的落花生,喫起來就是覺得那麼的好喫。

落花生是家裏唯一可以偷喫的,地裏收回來存放的農作物。小時候,雖然家裏的竹櫃裏,一年四季都放着一瓶瓶親戚送給奶奶的糖水罐頭,可那些罐頭,奶奶是捨不得喫的,我們更不敢輕易偷喫。因爲那些糖水罐頭,都是用來走親戚時回禮用的。

如今,每次春節回家,父母都會給我們每人帶上一蛇皮袋落花生的。我們有時炒喫,有時煮稀飯或是燉湯喫。偶爾也會生喫幾個落花生的,可再也喫不到了童年時偷喫落花生的味道。

我覺得我們做人應該就要像落花生一樣,它樸實無華、默默無聞、無私奉獻、不圖名利、不張揚的品格,永遠是我們學習的榜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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