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眼相親記(五)

第五次相親窮追不捨也無補。

時間:1981年秋,某一天

地點:學區東鄰陳姨家

媒人:陳姨


故鄉的風
故鄉的雲
故鄉的棉蒲
故鄉的桑梓
故鄉的雨
故鄉的雷
故鄉的文化
故鄉的茅廬


那個年代,我們住的大都是茅草屋土坯房。這樣的房子不能建的太高,風大會卷我屋上三重茅,雨大會淋透牆基容易倒。那個時候就有這樣的笑話俗語:光着腚壓屋脊對不住四鄰。

小夥伴就會問,那爲什麼不蓋漂亮的磚牆大瓦房?哈哈!誰不想啊!一窮二白,百廢待興。

那時的人思想好覺悟高。家國天下有道理,沒有國哪有家?小家安穩了國家才能興旺發達。

那時的女人都普遍的傻,什麼也不圖,只求人品好。沒有屋自己蓋,沒有被物麥穰裏搋(chuai)。現在的女人都水底的精,最講實惠。

(一)分家

父親說:自己的耙(pa)上草。

我家有一位老宅,有一位新宅,兄弟三個,至少還缺一宅,這樣父母都沒得住。怎麼辦?抓鬮分家。其實,什麼也沒得分,分家就是分責任。

老大在化肥廠上班,最想抓空地,自己出去蓋。款快清淨也利便。

結果,小侄子的手稚嫩單純,抓了兩次都是老宅,三弟伸手抓了新宅,我自然就qing了個空地。

(二)蓋房

蓋房首先得有宅基地。

父親和書記的關係很鐵,我又和書記的兒子是同學,還一起工作。近水樓臺先得月,求同學幫忙做做書記的工作,給劃一塊宅基地。

做通了,大汪北崖生產隊的場,都得外遷,讓我搬幾塊石頭先護上。有了宅基地其他都不是問題。

過了年開春動工,有得是人緣,況且還有隊裏集體助力。我當民師有兩年也多少攢點積蓄,想把房子蓋好一點,可是父親不同意。

新房蓋起來,不土也不揚。俗語說得好,燈籠架四不漏毛。就是青磚壘外皮的垛子,大檐子板是我自己整的,檐口有三趟水泥瓦,上面還是繕麥穰。

也怪不得人家一次次來來回回的看。父親有所顧慮,就怕妯娌會鬧,她們不管青紅皁白,也不管誰的錢,都當成老的家產爭。後來我一直工作在外,這裏就成了父母的大本營。



(三)相親

相親是一種特殊的人生,失敗不可怕就怕被失敗打趴。相信眼緣更相信情緣,正所謂“不是冤家不聚頭”。

這一天,我正在學區聯中上課,隔壁東鄰陳姨神祕兮兮的把我叫出來,說她有個親戚來串門,提起閨女的婚事滿臉愁容唉聲嘆氣,陳姨忽然想到了我,忙過來說說想撮合。我說:行。等下課後就過去。

第一次見面的情景已不記得了。過了兩天,姑娘又來了,說那天沒看好想再看看。陳姨又把我叫過去。

這次我倆是在陳姨家的西單間裏,就倆人,臉對臉站着離得很近,簡直都能聽清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她好像還是有點羞澀,我道是覺得輕鬆。聊了一會我倆的家庭和人生願景,知道她叫馬玲,是馬家河人,就在河的東岸,離我們十幾裏遠。

從她的表情來看,基本是滿意的,是認可的,我也覺着和她有緣。亦或是過於樂觀,又過兩天,陳姨告訴我她家裏人還不踏實,說再來看看。

我急忙跑回家,他們是一路打聽問信的早到了我家門前。好傢伙,這麼多啊!第一次見到這麼龐大的相親隊伍超大羣,估計有二十幾個大男人。我都不知怎麼招應了,讓他們進家坐坐就是執意不肯,一個年長領頭的還很客氣。讓我束手無策,就這樣僵持着站了一會兒,等他們走了。

感覺有點不妙。果不其然,第二天陳姨告訴我,又黃了。

我有些不甘。隨後寫了一封長信,騎車去馬玲的村莊,想再和她談談。等到了她們村西,考慮直接去她家實在有些突兀,就找到一個孃家是我們村的,讓她把信轉交馬玲。

這次相親,震撼了靈魂。既然月老不眷顧,何必迷戀相親路?再不埋頭苦讀,更待何時許?

熬過一個寒冬,迎來春暖花開。情場失意,考場得意。喜鵲枝頭鬧,國考傳捷報。 願景初步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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