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物是人非。

我二十三歲的時候,市裏的姐夫把他單位同事小郭介紹給我。

我家在小鎮,我坐車到了姐家,大姐正在準備飯菜,姐夫和小郭在客廳說話。

他長得高大帥氣,我一見傾心。但是小姑娘的矜持我還要有的,因爲我長得也漂亮,缺點就是沒工作。

因爲相中了他,所以我有些拘謹,臉上發燙。小郭倒是很鎮靜,如常的和姐夫閒聊。

我跑到廚房幫大姐做飯,大姐一看我的架勢就明鏡似的笑了。

喫過飯,小郭走了,邀請我哪天去他家坐坐。我一時訥言失措。

回到家,我很爲自己的表現惱火自責。

我一遍遍的在心裏演練下次見面該如何出彩,以補救初次見面的失誤。

然而,任憑我如何望眼欲穿的盼望,小郭那邊都音信皆無。

我慢慢回過味來,人家沒看上我啊!

大姐、姐夫也再沒提小郭這件事,又給我介紹了個對象,也沒成。

我漸漸的忘了小郭這個人。

我二十五歲了,仍然高不成低不就的單着,父母急得不行,只要我相看對象回來,父母就急切的詢問結果,屢次的失敗,父親一次焦躁的罵了我一頓,再有人給我介紹對象,我都害怕了。

我的一個好姐妹雲清要結婚了,那時我正在開發廊,不能總去她家,可是不去又說不過去,我就經常下午早點去雲清家,店裏就一個小徒弟守店。

有一天下午我和雲清出去選婚紗回來的比較晚,我就留在她家喫飯了。因爲沒幾天就到正日子了,雲清家的坐堂客來了一些。雲清家房子很大,炕上、地下,放了兩大桌。歲數大的、有身份的都在炕上桌。歲數小的都在地下桌。

我和雲清父母都熟,平時喫個飯都不是事。那天我一坐下,就認出了對面坐着的小郭。

他還是那樣誇誇其談,但是他裝作不認識我。

我也當做忘記,全程自然用餐。

雲清的媽媽還過來讓我多喫點,這些天讓我受累了。

雲清家親戚知道了我是做什麼工作的,看着我打扮新潮,對我很親近,還開玩笑的要給我介紹對象。

我經過兩年的個體經營,迎來送往已經熟練自如。我笑着和他們說着家常話。

忽然有個阿姨一指小郭,說:”哎呀,我大侄子還沒對象呢,這孩子穩當、會來事,工作能力強........”

我趕緊站起來,對雲清說:”我喫完了,得趕緊回去,我家有點事。”

雲清說:”行,回去歇歇吧。”

我回到家不久,來了一個陌生電話。

我正在衣櫃裏挑選明天的搭配衣服,電話用的是免提。

是小郭。

他說他今天挺高興,又見到了老朋友。

我”噢”了一聲。

他說他要調到糧食局給局長開車去了。

我想調侃他幾句,腦筋一轉,算了,又不熟,就說恭喜你高升了!客氣幾句。

他聽見我拉開傢俱的門聲,聽我說話聲音的忽遠忽近,問我忙什麼呢?

我說在找點東西。

他說那你忙吧,我們有時間再聊吧。

我二十七歲來到市裏開了美容美髮。姐夫一次無意中說起小郭正給局長開小車呢,經常跑省裏。好像找了個當官家的女兒。

一年夏天,我兩個姐妹從山東回來看我,拼車一個攬私活的私家車,一直給送到我的店裏。

兩個姐妹說,司機很熟悉我,知道我是小鎮上來的,我家幾個孩子都清楚。

她倆問我和他啥關係?我說想不起來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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