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帆齊微課(49)《春夜》:一段亦真亦幻的歷史

最近,我看完了《春夜》。

這是一部關於追尋和歷史的小說。

《春夜》的作者是蔡駿,他以懸疑題材作品聞名。作者22歲開始發表小說,此後連續9年保持中國懸疑小說最高暢銷紀錄。已出版中長篇小說20多部,蔡駿系列懸疑小說銷量已突破1000萬冊。

《春夜》這部作者的最新作品,雖然也涉及一些人物的失蹤、尋找的類似懸疑的人物情節設置,用以串聯和推動故事發展,但它不能算是一部懸疑小說。

這是一部自傳題小說。在文中,作者以第一人生,甚至以自己的真實姓名出現,描寫了以上海春申機械廠爲中心,跨越將近百年的歷史,重點刻畫了“我”從少年到中年時期,這20年來的歷史變遷和人物命運。

作者在最後的《後記》裏也說,這是一部講述“從一個春夜裏開始,到一個春夜結束”的故事,它“來自於歷史,來自於一個消失的時代,來自於上海蘇州河畔的記憶”。

1、整部書語言風格典型,沉澱出作者豐厚的文學積澱。

不同於現在的一兩句話自成一段,小段結構的自媒體文章,小說《春夜》的語言以簡單直接的短句和通篇的大段落爲主。

作者的語言描述常用短句和連續的排比。常常,四五個字,兩三個字組成一個簡單的短句,乾脆、利落。同一事務的描寫與說明,又常用多層比喻或排比,讓人就像喝一口中原地區早上的“胡辣湯”一樣,那意蘊,在口中綿延不絕。

從小說一開始的第二段開始,就是將近四頁的一大段文字。詳細回憶了“鉤子船長”的生平掠影,他和“我”父母的關係,以及和春申機械廠的關係,重點交代了廠裏挖出青花瓷的故事,也充滿了懸疑的味道。

比如,

張海說,1998年,春天,我們在追悼會上認得,再到此喫飯,就在望川樓。

汰去甕崗表面淤泥,再用毛刷子清理,方纔露出青花瓷本色,皆是枝繁葉茂花紋,深藍色藤蔓纏繞,深藍色睡蓮婀娜,深藍色馬蹄蓮徐徐開放,滲出巴格達的黎明,開羅的破曉,天方的夜談。

這樣風格的句子,在書中比比皆是。

剛開始看時,有的讀者可能會覺得重複,囉嗦,不習慣。可看到後來,也慢慢適應了作者的這種風格,也感嘆作者語言的生動。

作者在書中還引用多部世界名著的人物、意象、語言。最典型的就是書中的幾個主要人物如神探亨特,保爾.柯察金,冉阿讓等人物的“外號”就直接取材於世界名著裏的著名人物。這也體現出作者深厚的文學功底。

此外,小說的語言還多用上海方言風格的語言。爲了讀者更好地理解意思,作者在後記了也說他沒有采用“儂”“阿拉”“白相”等常見詞彙,而是經過改良的吳儂軟語以及俚語、俗語、口語,還有文學意象的現代白話文,如:事體“,“烏眼珠”、“睏覺”等,既體現方言風格,又能讓讀者明白。

2、跳躍式的時間敘事,廣闊的時空流轉,鮮明的人物形象

從春申機械廠的創始人老王先生,到  “鉤子船長”和小王先生,再到父親和香港王總(也就是小小王)那一代人,最後到”我”和張海這一代以及我們的下一代,整部書裏描述的故事跨越了五代人,將近百年的歷史。

作者採用回憶的方式,先從鉤子船長的去世,引發出一系列往事和回憶,以及鉤子船廠去世後發生的一些列故事,再現出一段完整的歷史。小說以春申機械廠由盛轉衰的變遷史,與廠子相關的幾代人的命運變換,展現出上海的變遷史,包羅了人間萬千,世間百態。

整部小說的故事發生和描寫的主要地點是上海,作者也是土生土長的上海人,對上海的每一條路,每一個角落,每一段歷史都如數家珍,在小說中也有詳細厚重的描寫。這些不僅僅可以當小說來讀,甚至可以作爲紀實文學來讀。

除了上海之外,故事的描寫和人物觸角和涉及到大半個中國,甚至大半個地區,構築出一副恢弘廣闊的場景。

”我“和張海爲了追尋逃跑的廠長‘”三浦友和“,驅車跑到甘肅找狄先生,到香港找到落魄的王總。

張海又開着具有象徵意義的“紅與黑”老牌桑塔納轎車,從上海橫穿半個中國送保爾.柯察金去烏魯木齊和兒子團聚,再驅車橫穿中亞、俄羅斯和整個歐洲,最後到達巴黎,終於找到了廠長“三浦友和”,親歷了巴黎暴亂,見證了巴黎聖母院的大火……

爲了圓爸爸的夢想,“我”和爸爸從上海一路沿着海岸線,自駕車加輪渡,一路來到祖國最北的黑龍江邊境線,見證父親年輕時當邊防軍的崢嶸歲月。

爲了尋找張海,“我”還和爸爸自駕車來到江西,見證張海媽媽從上海知青到江西三線兵工廠工人的變遷。

3、夢境與現實的交織,亦真亦幻的故事

小說裏,有一個固定的場所“忘川樓”頻頻出現。每一個主要人物去逝,親友們用要在這裏喫最後一頓飯,每一次喫飯也推動故事情節的發展。

小說裏“我”有一個特異功能,每一個去逝的人,不管是熟悉的,還是不熟悉的人,都會給“我”託夢,交代一些事。這些夢中的事,真真假假,如玄幻般,又如事實般真實。這些真真假假的夢境,又成了“我”寫作的素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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