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的使命

文.圖/英歌h

新年的第一場雪,終於飄起來了,雖然地面還是不見一絲痕跡,但看空中,雪花洋洋灑灑,漫天飛舞,對江南來說,總算有點雪的樣子。

行政服務中心辦事窗口下午1:30上班,我提前半小時到達。大廳安靜、溫暖,如何打發這半個小時?剛好旁邊有間書吧,隨意選了本薄薄的小書坐下來,又隨意翻到一頁,便沉浸於這頁的故事......

鄉下少年齊齊洛的父親剛從國外回來就被直接送進了那不勒斯朝聖醫院,母親要照料年幼的孩子,就派齊齊洛去醫院看護。

護士將齊齊洛帶到父親病牀前,他驚訝地睜大雙眼,父親變化太大了,頭髮發白,鬍鬚長長,臉紅腫發亮,眼睛變小,嘴脣、面部全變了形。

醫生告訴齊齊洛,他父親得的是嚴重的面部丹毒症,需要好好照料。於是,齊齊洛開始做起父親的護理員,整理被子,摸摸手,給他喂水,聽見呻吟便伏下身去看,晚上睡在椅子上。

父親似乎已認不出齊齊洛,也無法表達,但他注視齊齊洛的時間越來越長,眼裏閃出感激的目光,腫脹的嘴脣蠕動着好像要說什麼,卻只能掠過一絲微笑。

齊齊洛守在父親身邊,握着他的手,和他講了很多話,講媽媽、講妹妹、講回家的事,用熱情和親切的話語鼓勵着父親。

可是第五天,父親病情突然惡化。

這時,走廊裏有個男人手裏拿着大包裹,用洪亮的聲音和嬤嬤道“再見”。齊齊洛和男人眼神交匯的剎那,不禁尖叫起來:

“爸爸!”

“齊齊洛?你怎麼在這裏?”

這個男人才是齊齊洛的父親。

父親說自己得的是小毛病,已治癒,他興奮地拉起兒子的手:“走,我們今晚可以趕回家!”

這時,齊齊洛回頭看看躺在牀上的那個人,那個人此刻正睜開眼睛盯着他。

“爸爸,今晚我不能走。我來這五天了,他總是看着我,我原以爲他是您,把他當您愛着。他身邊沒有親人,病得很重。真對不起,我沒有勇氣離開,我不知道爲什麼,離開他我會難受。我明天回家,讓我再陪他一會兒。”

齊齊洛守護了一夜,窗外隱現第一道晨光時,那個人走了。

嬤嬤從窗邊的杯子裏取了一枝紫羅蘭送給齊齊洛:“孩子,你善良的使命結束了。帶上這枝花回家去吧!”

齊齊洛將花瓣灑在病牀上,用這些花瓣紀念這位可憐的不知姓名的人。

那個五天來自己總在呼喚的親切的稱呼從心頭湧到嘴邊,他脫口而出:

”再見,可憐的爸爸!“

......

”你可以過來辦啦!“工作人員的聲音驀地將我喚醒,我戀戀不捨地從這個令人心傷又溫暖的故事《爸爸的護士》中走出來,合上《愛的教育》。

多麼善良、仁慈的少年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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