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之九  極花

1月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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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睜開眼,看見客廳靠牆角空調上面的那臺路由器,一排紅藍相間的燈閃閃爍爍,客廳很安靜,我伸了伸腿,沙發很長,腳都沒有觸到邊緣。窗戶外面透過一絲光亮,衚衕口有女人打電話的聲音,起初嚶嚶細語,極其細微的聲音在窗戶下面盤旋,電話裏的聲音自然聽不到,想來,應該是自己喜歡的那個人吧,當聽見說“我現在去找你了哦!”,就聽見有汽車發動的聲音,一片光從窗戶上劃過,汽車從窗戶外面調頭向衚衕外馳去,然後,客廳裏就陷入無邊的黑暗之中。

把孩子們接回來,一下子多了兩個孩子,居然住不下了,平常孩子們不在家,就我,媳婦和老媽在家,而老媽又時不時去老家串親戚的,正好年終歲尾,天氣越來越冷,就把她接了回來,兒子剛剛做了手術,就讓他一個人依然住他的臥室,而閨女就和她媽住一起,還讓老媽住在閨女的房間裏,等週日有時間了,把北邊裝修好的屋子收拾好,自己先搬過去 ,這兩天確實太冷,不願意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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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漫長的一段時間,我從長沙發上醒來,窗外連一點動靜都沒有,聽見臺子上的石英錶不急不躁滴轉動,那種“滴答滴答”均勻清脆的聲音讓我在黎明時分感受到時間的溜走,心裏想象着黎明前的夜色中,一條孤單的跑道。冥想了一會,就起了牀,穿上加絨衣,去開始今天的晨跑,穿好衣服,在門洞裏熱身的時候,還在幻想要是能遇見跑步的人呢?

一出了樓道的門,就被一股風夾裹着冷空氣來了個下馬威:穿的薄款羽絨服好像一張紙,瞬間感覺身體都飄了起來,頭頂上的樹枝刺刺滴響,路燈杆在搖曳,一片光在前後擺動,我於是就慢慢開跑,把速度放到比較慢的狀態 ,一路上除了遇見幾個空垃圾桶,丟在馬路中間,還看見有一輛運輸機器設備的貨車停在路邊 ,有兩個人正在交談,一個人在發動機下邊燃一堆火,另一個人跺着腳,嘴裏叼着一支菸,菸頭的火焰一明一滅 。我跑了一道街,又重新回到這裏,看見又來了一輛車,正在牽引着貨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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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天氣很冷,但是跑了這一段以後,身體已經明星熱了不少,跑到5公里的時候,意外滴遇見一個跑步的人,他跑的那一段路偏偏路燈暗淡,路燈好長一段都沒有亮光。我追上他一會,問他跑了多遠?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臉,聽見他說跑了5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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