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雪花到訪的早晨

6點50分,出門。

比平日早了幾分鐘,其實這個時間並不固定。或許,6點50分應該是一個平均數。

路是溼的,很快,窗玻璃上有雪花飄落。只是一瞬間,便化成了水。

這樣的下雪,雖然不能有“掃雪煮茶”的愜意,但能看到雪花的樣態,對於成都人來說是是一種恩賜。不過,我不是成都人,小時候幾乎每年都領略一次大雪紛飛的壯景,四周都是白的,雪花簌簌地往下飄,整個人都被這雪的白浸染得無比純淨。今日被朋友圈們戲稱的“頭皮雪”,也不妨礙看到一片小小的雪花時的怦然心動。

7點50分,值周。站在校門口檢查學生的健康卡。

有雨棚,但寧願站出來一些,或者將胳膊伸在外面,想要接住偶爾飄落的雪花。因爲是偶爾,所以像是碰運氣,買彩票中獎一般,有雪花飄落在胳膊上的時候,那種純淨就像飄進了心裏的某個點。等你還未分辨出它到底有幾瓣時,它已經化成水滴凝結在衣服上。

每一個經過我面前的孩子,我之前會主動問候:早上好!看着飛舞的雪花,我將問候語改成了:雪花快樂!能聽懂我問候的孩子,露出笑意,不能聽懂我問候的孩子,兀自離開,但這不妨礙我的表達。

一小男孩說:“我舔到雪了。”

啊,舔到雪了,那一定是仰着脖子,等雪花“入口”。看,小朋友就是比我玩得高級。正如一位同事所說——當你看到雪沒有情不自禁張嘴的時候你就已經失去了童真。

我問:“雪花是什麼味道呢?”

回答:“雪花是白的味道。”

什麼?白的味道?白不是描述顏色的嗎?或許,無法言說的都用“白”來形容吧。

於是,我的問候語又變成了“雪是什麼味道”。

這個問題,大部分高年級的孩子只會和你認真的玩,因爲他們會很直白地告訴你——雪沒有味道。低年級的孩子纔會和你詩意的玩。

一個孩子說:“雪是冰的味道。”對哦,那種涼涼的感覺就是冰的味道。

我繼續問,但也不是每一個人都問。

一個女孩說:“雪是草莓味的。”這個想象豐富,那片雪花是不是可以叫做“草莓雪”呢?

有的孩子會被我的問題愣住,因爲我是一邊檢查健康卡,一邊和他們說話,他們也不會停留。愣住的孩子,我會馬上讓他走了好啦。

一個女孩說:“雪是香水味。”香水味?難不成是聞到了身上的香水味,哈哈。

我故意也將頭伸出去,讓雪花掉落在頭上。

一個孩子說:“老師,你頭上有一片雪花。”

我說:“來,輕輕吹一吹。”

他就輕輕一吹,我們就相視一笑。

我知道我這樣的臨時發問,會讓一些孩子懵圈。

所以,我故意問一個小女孩:“雪是不是西瓜的味道?”她遲疑了一秒鐘,然後點點頭。估計我這樣提問,她也會懵圈吧。

因爲平時的進校,老師都是例行公事般的檢查。今日因這小小的雪花,讓這一路行進來的孩子還要和我聊天,這份快樂的源頭是雪。

偶爾,有孩子的頭上還停留着一片雪花,我會告訴他:“呀,雪花在輕吻你的頭髮哦。”他很自然地笑。

我這樣和孩子們交流,旁邊的同事智瑜咯咯直笑,也許他也感受到我們因雪帶來的快樂!

8點30分上課,雪花繼續飛舞。

校園裏熱鬧極了,有孩子拿着書包裝雪,很多孩子仰頭“喫”雪。耳邊傳來一年級孩子某個班整齊的朗讀聲——下雪啦,下雪啦……

和校園一樣熱鬧的還有朋友圈,以及我這篇隨雪花一起到訪的文字。

不能掃雪煮茶,那就讓雪花直接入胃入心!

冬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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