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刀之血燕翩躚》第三十二章:畫卷解惑,玉塊明志

梨丘密室在山頂小亭旁的假山洞中,白仁之推門,燕刀紅正欲往內走去,他卻閃身擋在了門前,燕刀紅不解地看着他。見他神色緊張,眼神矛盾,欲言而又止。

燕刀紅詫異地望前着他,也不着急進去:“你有話說?”

白仁之咬了咬脣,似下了很大的決心才道:“若……若姑娘發現……家父並非令師尊,將如何?”

燕刀紅認真地思考了一下,道:“師父不讓我報仇,想必就是老死不相往來吧。”本想逆了師父意思,讓他母債子償,但相處下來覺得此人胸懷坦蕩,光風霽月,是個能造福一方的人,因自己私怨取了他性命,實在也做不出手。不若如師父所願,相忘於江湖算了。

白仁之嘴角微微抽動,拳頭緊緊握住,手中玉玦將掌骨硌得生疼也不自知。

燕刀紅等了一會,不見他說話,心下奇怪,徑自由他身側空隙處進了密室。


血燕啄着白仁之的白玉束冠,他方意識到身邊的人已去探究她心中的真相。再見之時,或是至親,或是世仇,自己一片心意如何安放,便全看她再出來時的態度了。無意識地挪到一邊亭中,呆坐地等着,即期待又害怕,一時一刻,過的俱是煎熬。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夕陽西斜,這一天最後的餘暉刺痛了白仁之的眼睛,他才豁然意識到就算裏面東西很多,但這也……

莫非!

他心裏一驚,驀然站起,驚的身邊血燕紛紛飛起。

跌跌撞撞衝進密室,眼睛過了片刻才習慣了那黑暗,藉着昏黃的燈火,他的心安靜了下來,只見那紅衣少女於石榻上安然入睡,懷中抱着父親的青年時的畫像。四年以來的牽掛忐忑,全數平靜了下來。望着那眼眶鼻頭通紅的小臉,不由伸手擦了擦她眼角的溼潤。

那如羽扇的睫毛微微顫動,他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慌忙將手收了回去,見少女將畫像往懷裏攏了攏,惺忪着睡眼坐了起來。迷糊地對焦了一會,方看清身前月白長衫罩着的身影。

“從今天起,刀紅的命就是你的了,從今往後,四翼血燕只聽白龍堂堂主驅使。”她小心收好畫像,單膝跪地,低頭擲地有聲地道。

白仁之一怔,心裏想着自己想要的並非如此。忙扶她起來,將手中玉玦遞出。

燕刀紅滿面困惑,看了一眼那累贅的東西,與前幾天白仁之所佩的玉玦十分相似紋,紋樣卻略有不同。

“不要。”拒絕的簡單明瞭。

白仁之又是一慌:“爲何?”

“沒用呀。”燕刀紅理所應當。

白仁之一怔,君子佩玉自省,佩玉明志,在她看來竟成了沒用。玦示決心,璜示彷徨,環意速歸,璧則只有重大之時方可佩戴。而於白龍堂,堂主、閣主理事時必要佩玦,一旦佩璜,便是遇到極難解決之事,不可再理堂務,先於誡木閣自領十五鞭,之後每七日領十鞭,四十九日之後誡木閣閣主召衆閣主議而換之。他閉關,決不是因違禮接待燕刀紅而領的三十鞭,只是因心上人在面前的心亂如麻罷了。而他所贈的玦,也不是隨手拿起的,這是與自己理堂務所佩白玉游龍玦一對的白玉翔鳳玦。所佩之人可號令白龍堂上下,但凡遇險,白龍堂必傾力相救,這是堂主都沒有的待遇,只有堂主夫人才有……

這笨丫頭居然說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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