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比賽風波不興,一如昨日。
毛有恭一馬當先,始終位居前列,金延林和畫無眉緊隨其後,不堪落後。不過和昨日相比,三人過關的進度卻明顯慢了下來,不再像第一層那樣疾飛猛進。由此可見,比賽的難度越來越大,每過一關都變得艱難起來。
在審美疲勞的作用下,三大天王不再是大家談論的熱點,他們的風頭已完全被另外三個人蓋過。參賽選手們感覺不明顯,裁判大廳裏卻時時刻刻關注着這三個人的表現。
說實話,這三人的表現太搶眼了,從第一關起,關關都是神速,關關都在創造着新的紀錄。這種變態的速度就算三大天王重來也不見得能壓得住他們。
裁判們已經無力吐槽,他們只能盯着屏幕,看着一個個紀錄被打破,見證一個個奇蹟的誕生。
等到第二天比賽結束,三人勢如破竹,瘋狂攻下了七關,而位於頭部的毛有恭僅僅過了六關,金延林、畫無眉將將過了五關。若不是在第一層建立起來的巨大優勢,恐怕這三人已經擠入了第一梯隊。看着三人的表現,沒有人懷疑他們三人將對三大天王構成強有力的威脅。
“羽墨老兄,你那個徒弟當真了得啊,過關簡直像削瓜切菜一樣!”矮胖裁判流着口水道。與其說是讚歎,不如說是豔羨。
“哪裏哪裏,我的弟子我清楚。”羽墨宗師謙遜地道,“他有點實力,但是還沒有達到這種高度。我懷疑……我懷疑其中另有原因。”
“你真的不熟悉那個衛斯理和胡大海?”梅西莫宗師道。他看着羽墨宗師,目光中閃爍着精光。
奇才疊出,看來這次大賽真的要創造一次奇蹟了。如果真的能夠發掘出一兩個曠世奇才,爲藥劑師行業做出最後的貢獻,有生之年,成就如斯,也可以足慰平生。
“衛斯理確實是小徒在半道上遇到的,絕對是萍水相逢。而那個胡大海卻從來沒有見過,也從未聽他說起過。”羽墨宗師道。
“哦!”梅西莫宗師將目光投向大屏幕道,“這就奇了。三個毫不相干的人遇在一起卻做交出如此出色的答卷,難道全是天意?”
羽墨宗師道:“天意?還請宗師明示!”
“藥王誕生,天降奇瑞。屈指算來,百年之期將至,該有新的藥王誕生了。”梅西莫道。
“是啊,”一旁的紅衣裁判道,“比賽之前,所有人都將注意力放在三大天王身上,覺得藥王誕生,極有可能落在他們三人身上。高足無名和衛斯理、胡大海的出現,完全打亂了現有的格局。”
“宗師說得對,冥冥之中確有天意。他們三人的橫空出現或許真的應驗了藥王問世的徵兆。”灰衣裁判道。
“恰逢百年之期,藥王問世,異象種種,應在意料之中。只是由此便印證在此三人身上,是否有些武斷?”紅衣裁判道。
“是否是天意還須看最終的結果。再說,藥王的誕生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不會是一場小小的比賽所能決定的了的。”羽墨宗師道。
“羽墨宗師所言極是。”梅西莫宗師道,“藥王誕生是幣圈的大事,絕非一日之功。種種徵兆也僅僅是徵兆而已。變數太多,非人力所能左右。我等無法勘破天意,也無須在此妄自猜測,唯有靜觀其變好了。今天的比賽到此結束,大家散了吧。”
衆人紛紛稱是,尾隨着梅西莫宗師緩步出了大廳。
人走燈息,喧囂終於將寧靜歸還給又一個不平靜的夜晚。
休息區內一片漆黑,幾乎所有的選手都進入了夢鄉。經過一天的緊張比賽,每個人都耗費了大量的精力和體力。他們確實需要一個完整的睡眠來彌補白天損失的體力和靈息。而然,人多之處總會有些奇葩。這些奇葩精力旺盛,非要在別人熟睡之後才偷偷摸摸商量些不爲外人道的事情。
在偏居一隅的一間宿舍裏,一個女扮男裝的坑搶小魔王對着一個銀髮少年迷之微笑道:“養兵千日,用在一時。明天可要輪到您老人家出馬了。”
“您老人家是主人,我們家的小雅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她唯一的奴僕保證完成任務。”銀髮少年一臉賤笑道。
“收起你的騷包樣。”蕭雅噗嗤笑道,“說正事呢。”
圊藝魚只得收斂形骸道:“什麼事你說。”
蕭雅眼珠轉動,湊到圊藝魚耳畔輕輕說了幾句。
“妙計啊妙計!”圊藝魚忍不住拍掌道,“此計一出,天下大亂,我們來他個坐山觀虎鬥,不不不,這個不貼切,應該是來他個坐看狗咬狗。”
“哈哈,這個東西就交給你了。”蕭雅咯咯笑道,“明天一定要把戲演足了,千萬不能露了馬腳。”
“放心吧。”圊藝魚接過一個黑乎乎的東西上下拋了拋道,“化個妝,易個容,這樣的小事可難不住本少爺。”
“不要大意,畫無眉不是你的對手,金延林不會輕易樹敵,我擔心毛有恭會出手干涉。他的實力不容小覷,你得想好應對之策,絕對不能落在他的手裏。這事容不得半點差池,否則這齣好戲可就要穿幫了。”蕭雅道。
圊藝魚嘻嘻笑道:“你難道對我這麼不放心?他是挺厲害,可是本少爺也不是喫素的。放心吧,若說正面衝突勝他不易,但是他想抓我絕沒那麼容易。別忘了,我的分叉技術可是天下一絕。”
“好吧,好吧,你厲害行了吧?”蕭雅笑道,“快回去吧,已經不早了。早點休息,明天還有很多事要做。”
“小雅,好不容易有個單獨在一起的機會,你讓我抱一個唄,人家都想死你了。”圊藝魚故態復萌,嬉皮笑臉道。誰知話音剛落,便聽他慘叫一聲,哀嚎着向門外奔去。
“小雅,你好狠毒啊!”圊藝魚一邊逃一邊咬牙切齒道,“人家大老遠跑來找你,陪你比賽,幫你坑人,你卻這樣對待人家,好扎心啊!”
蕭雅隔門笑道:“是我請你來的嗎?乖,快回去吧,明天可要好好表演,別給本姑娘掉鏈子。”
圊藝魚哼哼唧唧地剛要走,又聽門內道:“回去的時候小心點。你放心,比賽完了我會補償你的。”
騷包心頭又是甜蜜,又是惆悵。
唉,到底是該甜蜜呢,還是該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