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美術史話》插圖練習(5-2-2):人的覺醒之“‘神祕’的微笑”

      第五章,講述意大利的文藝復興


      二、“神祕”的微笑(2)

        達芬奇的另一件不朽的傑作,畫的既非異教的神,也非基督教的神,而是一個他同時代現實生活中的人物——《蒙娜·麗莎》。這幅作品更爲完美而充分地表達了他的人文主義思想。

        中世紀的神學和禁慾主義者,把活人的肉體稱爲“靈魂的牢獄”、“罪惡慾念的根源”,達·芬奇則認爲人是最神聖之物,人體是自然中最美的對象。他經過精密的測量得出了結論說,人體的各個部分之間的比例都是整數的比例,因而呈現爲和諧之美,他把這個比例叫做“神聖的比例“。達·芬奇說:“誰不尊重生命,誰就不配有生命。”《蒙娜·麗莎》以一個年輕女性的溫雅的微笑,激起了人性覺醒的旗幟,讚頌了生命的可愛,這正是達·芬奇的人生哲學的形象的體現。

        在這個溫柔而活躍的形象面前,當人們想到達·芬奇從割解屍體中獲得的知識,竟能如此富於詩意的再生爲一個美麗的女性,不能不感到驚異。《蒙娜·麗莎》的模特是佛羅倫薩一位官員的第三位妻子。據說畫家爲了喚醒她發自內心的微笑,避免強裝出來的笑容,曾要人在旁爲她奏樂;也有說請來樂隊是爲了掃除她喪嬰的哀傷。總之,這幅肖像前後畫了四年之久,其間不僅有許多間歇,而且會有心情上的變化。要模特兒總是保持同樣心悅而自然的表情,是根本辦不到的。這裏首先表現了達·芬奇敏銳的觀察和鮮明的視覺記憶力。他說過:“醒後與睡前,在暗中將研究過的物體的輪廓,或其它經深思而理解了的事物,運用想象回憶一遍,獲益匪淺。”這裏也有他多年勤奮訓練的功夫。

        《蒙娜·麗莎》的右手,被譽爲美術史上最美的一隻手。與現代精巧的攝影相比,人們仍可看出,這隻手更具有體積感,更有重量,尤其是更富於生命力,更多的顯示出藝術家勞動的印記。直到16世紀初,人們追求的真實都在形體的正確;但輪廓嚴密、線條準確、節奏清晰的結果,往往缺少生氣,而出現僵化了的“睡美人”。波提切利讓維納斯捲曲的長髮打破她外形輪廓的滯板,也是爲了避免僵化。但,只是到了達·芬奇,才把生動性的要求提到更高的水準,並且在技巧上做出了創造性的貢獻。

        他在油畫上,創造了一種被當時人稱爲“薄霧法”的繪畫技巧。在他的畫筆下,人物的骨骼、肌肉都十分結實,可是輪廓線常常消失在若有若無之間,使人物如罩在一層薄霧中間;按中國古代畫論的說法,這正是一種氣韻生動的要求。

        幾百年來,人們討論最多的是蒙娜·麗莎的笑容。不同的觀點或在不同的時間去看,感受似乎都不同。有時覺得她笑得舒暢溫柔,有時又顯得嚴肅,有時像是略含哀傷,甚至有時現出譏嘲和揶揄。所以這幅畫又常被稱爲《微笑》,並以其“神祕”若埃及的“斯芬克斯”而爲人們津津樂道。

        其實,對同一件藝術品,不同的人或在不同心境下有不同的感受,是符合審美的心理規律的,即所謂“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人們憑自己的生活經驗,能不斷“發現”作品的新的含義,所以傑作往往使人百看不厭。而達·芬奇在這件作品中,力求表現出人性的豐富的內涵和多方面的性格心理特徵,加上含而不露的技巧,更加強了這種耐人尋味的魅力。

        美術史家詹森認爲,這一“微笑”之所以神祕,是由於達·芬奇要在一個個性非常具體的人物身上,創造出它理想化的美的典型;要使瞬間即逝的面部表情,成爲一種喜悅的永恆象徵。這種矛盾的結合產生了令人覺得出奇的效果。另一位學者研究的更細緻,他說:人的笑容主要表現在眼角和嘴角上,可是達·芬奇偏把這些部位畫得若隱若現,沒有明確的界限,令人琢磨不定。尤其可怪的是,精通透視學的達·芬奇,偏給這個坐在陽臺上的少婦,創造了一幅透視不一致的背景:當我們集中看左邊時覺得遠景下降,而人物上升;集中看右邊時,覺得遠景上升而人物下降;人物五官的位置似乎也在變動之中。

        恩格斯稱文藝復興爲“產生巨人的時代”,達·芬奇的天才表現在他把肉體和精神、情感和理智、科學與藝術,平衡而完美地統一於一身,不能不使人覺得這是人類歷史進程中出現的一個全面發展的傑出範例。


      (資料來自《西方美術史話》第五章:人的覺醒——“意大利的文藝復興”之二“‘神祕'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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