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樓《大荒青衣》:當你立於天地間,天下都是你的主場

“當你立於天地間,天下都是你的主場……”是大荒的師傅司影對其所說的一段話。古人的想象瑰麗莫測,那時的人認爲,太陽的影子是有人處大地之極負責折射,而大荒的師傅之一司影便正如其名掌管日影方向。有一天,司影折射完最後一抹夕陽,黑色帷幕籠罩九州大地,飛回去的途中發現大荒之野有一個東西隱隱透着紫光,遂按下雲頭,不曾想竟是個棄嬰。惻隱之心人皆有之,這個被帶回去領養的孩子便依地命名喚爲“大荒”。

記得出版社編輯說圖書封底可以放一些話,並問放哪些合適,我斟酌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放大荒跟司影的一段對話。因爲人對於從哪裏來有一種天生的好奇,大荒也不例外,只不過大荒問的是身世,而司影打了個擦邊球,這也是全書情節發展最深層的導火索。對話摘抄如下:

司影沉默了一會兒,摸了摸大荒的頭說:“孩子,很多時候我們並不知道自己從哪裏來,要到哪裏去。”說完用另一隻手指着星空說,“當你立於天地間,天下都是你的主場。好比這天上的星辰,你能感覺到它們的存在,就像它們也能感覺到你的存在一樣。”

大荒順着司影手指的方向望着星空,說:“我還是不太明白。”

司影說:“長大了你就慢慢懂了。”

大荒:“那我什麼時候能長大?”

司影:“你慢慢懂的時候就長大了。”

人活一世,總歸要有點個人主義、完美主義和英雄主義的影子,而任何偉大和美好都是立體的,試問哪一位英雄不是奮勇當先力求極致完美?想起《大荒青衣》第三卷“所謂伊人在彼岸”的按語:所謂英雄,可能只是陰差陽錯幹了一件得道多助的事,故事的最初一定是生死相逼,踏出第一步的時候,愛恨情仇便成了冥冥中的註定,而這些,大荒並不知道。

我們不知道的還有很多,時間的價值與魅力由此凸顯。曾看過一份數據,說人們可認識的事物佔4%,感悟的事物佔22%,無法感知的叫暗物質,佔74%。且不管數據精確與否,至少有一點毋庸置疑,就是相對於天地自然,我們實在是太渺小了。但是我們又是如此的可愛,千百年來一代又一代的人登上時代舞臺,永無止境地探索着、擔當着,薪火永繼,生生不息。

陶淵明:“刑天舞干鏚,猛志固常在。”情節所需,我在山海經系列第一部《大荒青衣》裏把以乳爲目、以臍爲口的刑天寫成了最大的反派——值得敬畏的反派。他只是想得到所有人都在搶的一部集九州山川靈氣、定賢主宿命的上古奇書《五臧山經》,並與天帝俊再戰,絕非戀帝位之權,純粹是想出一口氣。鄉言俚語所謂:“不爭饅頭爭口氣。”要知道,刑天是所向披靡的上古戰神,當年與俊鏖戰七天七夜不相上下,若無《五臧山經》,俊是根本不可能打敗他的。

《大荒青衣》第七卷“不周山斷天河水”裏有大荒跟刑天的一段對白,是大荒被刑天打死旋又重生後的場景,摘抄如下:

刑天啐了口唾沫說:“三界之內恐怕還沒人敢如此對我刑天。”

大荒笑道:“你已成歷史,我已經來了。”

我很喜歡大荒的這句話——或者說,這句話背後那種妙不可言的感覺。

我曾無限欣羨歷史舞臺上那些談笑間指點江山的風流人物,而我們實則已悄然登上了時代舞臺,並書寫着未來會成爲歷史的當下。儘管前路漫漫、未知無數,但我們有什麼理由不頂天立地呢?“當你立於天地間,天下都是你的主場……”記得年輕而勇敢!

——百花洲文藝出版社官網


作者簡介:王樓,南京山海經行影業創始人。1992年出生於江蘇省揚州市,2014年畢業於南京師範大學商學院,已出版圖書《大荒青衣》、《逆風追風》、《做最優秀的人民教師——徐悲鴻“關門弟子”惲宗瀛從教啓示錄》,參與編寫《中學生輕閱讀江蘇名篇》等。另創作有《行走江湖需要一把吉他》等影視劇本。山海英雄聯盟書系業已立項創作。現兼任中華《詩詞月刊》南京站站長、中緬經濟合作發展促進會高級顧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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