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忘了回頭看愛你的人

院裏的李子樹長得和小說《三生三世十里桃花》裏的桃樹一般大了,春天,白色的花束一簇又一簇,每天都會灑落滿地的白色花瓣,地上鋪上一層白紗似的,看到這樣的景色我總覺得美的不像話,拉着母親看這美景,母親總是認真看看又眉頭一皺:這樹太煩了,每天都掉花瓣,所以母親每天都要邊唸叨邊打掃。

上一次有這樣的記憶是什麼時候呢,我已經記不太清了,眼前的景象只覺得很熟悉,猛然間,才發覺我已有多少個日夜沒有陪伴母親了,城市裏的高樓大廈淡化了這裏的家,原來忙碌的生活讓我無暇顧及故鄉的她。

兒時放學回家,對母親有說不完的話,恨不得把學校發生的所有事情告訴她,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母親不厭其煩的在一旁聽着,不時的還向我提些問題,所以班上的小祕密母親這都知道,但我知道,母親記性不好,講給了她,沒幾天就忘了,所以每次母親成了我的傾訴對象。母親總是自豪的在別人面前講,我什麼事都會和她聊,每次放學回家總有說不完的話。小時候不懂,總是在想,有說不完的話母親就自豪,母親太容易滿足了。後來看了《請回答1988》才發現,豹子阿姨不管狗煥成績好不好,在學校有沒有亂花錢,卻對善宇的媽媽充滿了羨慕,卻很在意他回家,哪怕是對她講一件學校發生的事情,母親的滿足就是這麼簡單。

那時候父親爲了賺錢經常不在家,每次父親回來是我們最開心的時刻,那時候總在想,父親去的城市一定充滿了美好,不然我爲什麼總是期待父親的回來,父親溫柔又不善言辭,沒有那麼思想開放,但從來沒有以此來約束我,每次父親和我的觀點不一致,大都是我講得對,每次講對還心裏美死了,現在想想父親大概一開始就沒想與我辯論。記得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我第一次打耳洞,那時我剛滿十八,打了耳洞才和母親說,父親聽到後,對母親說,這個孩子,居然去打耳洞,要是我我就不同意。是母親後來告訴我我才知道,因爲父親從來沒有向我提過此事。母親說,你爸最聽你的話,但我聽了,卻不知所措,不知道內心應該是什麼情緒。

長大後,很多事情都不願意往家裏說,所以能聊的話題並不多,慢慢的,我有了自己的世界,在這個小天地裏,原本在最中心的母親和父親,因爲地域原因被擠到了邊界,所以母親從小反對我長大後去外地,大概是害怕孤獨。我想以後努力把他們往回拉,回到我的中心點,像我永遠都是他們的中心點一樣,希望我們對父母的愛可以努力與他們給我們的一樣多。往前奔跑時別忘了回頭看,在你身後愛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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