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等到2021年的第一場雪。
清晨去上班，下樓來，看到小雪覆蓋了道路，路上有零亂的腳印和車轍印，薄雪下的路面結了冰。
去學校的路上，小心翼翼地，車開得很慢，像蝸牛爬行，平時不到十分鐘就到的路程，今天開了二十多分鐘。
初雪降臨的學校，格外的歡騰。課間，有老師帶學生在操場拍照，有學生互相牽着在滑雪，還有學生在追逐嬉戲。
上課時，一進教室就看到窗玻璃上多了一層白霧，像是貼上了一層不透明的窗花紙。學生們似乎也有點激動，一時安靜不下來。我對他們說：“這是2021年的第一場雪……”，話未說完，就有人唱了起來：“2021年的第一場雪，比以往時候來得更晚一些……”
我給他們安排了一個小練習：說說雪天的細節。他們看看，想想，舉手回答：“同學都穿上了厚厚的衣服，洗臉的毛巾成了一個硬殼殼，水管被凍壞了，同學的鼻尖凍紅了，樹上沒有麻雀了，能看見呵出的氣，雪上有一個個腳印，同學們走路都互相牽着小心翼翼……”回答以一陣笑聲收尾，一個女孩說：“頭髮上有了白點”，她鄰桌的男生調皮地接話：“頭皮屑”，大家都笑了起來，臉上如盛開了一朵朵雪花……
儘管只是下了點小雪，但也讓這寒冷單調的冬日變得與往日不同。在雪地上走着，雪落在身上，看到雪中的一草一木，總覺得有種清淡的歡愉。
上完課回來，取了相機去院子裏尋雪中的風景，但雪還是小了點，沒能覆蓋了草木，蠟梅花上也沒有雪，只有花園的小路和車頂上雪多些，卻都不是我想要的那種感覺。此時又好想去山上，或者去田野，或者去雪更盛的地方，賞雪，拍照，感受雪更遼闊的清涼與美意。
每次下雪，都會想起馬德說的：“當然了，雪不重要，看雪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看雪時候，那滿懷歡喜的情緒，以及這情緒背後，那顆無邊寧靜的心”。人們喜歡雪，大約也是因爲這樣的原因。
每次下雪，也都會想起曾經下雪時的情景。與朋友一起去田野或公園拍照、在校園裏給學生拍照，寫文章記下雪天的所見所思……
忽然間覺得那些歲月好遠。年年歲歲雪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今年，你會與誰一起去看雪？與誰共清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