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石磨

文/峰霞仙子

前几天回老家,看到磨盘倚在西墙上,两个磨盘放在外门口的南边,被凌乱的树枝遮挡着。

记得小时候,在堂屋的西侧,窗户前有一个磨盘。在我儿时的记忆深处,唯一的一次推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窗台上点着一盏煤油灯,腥红如豆的火头在夜风中摇摇晃晃。母亲一边推磨,一边抱着我。我坐在磨棍上,抱着母亲的脖子。母亲一边推磨,有时还要腾出手来,用条帚轻轻将玉米或高梁扫入顶上的磨眼里。就这样围着磨盘一圈一圈的走啊走啊!母亲的脚步也愈来愈沉重。有时候推着推着,我就进入梦乡。直到第二天在床上醒来。

八十年代初期,邻村有了电磨。加工麦子或玉米面,摊地瓜煎饼磨糊子,再也不用推那沉重的石磨了。于是,石磨便退出了加工的舞台,成了老家院子里的摆设。

于是,大盆小盆的花便摆上了石磨。海棠花、万年青等木本草本的花都登上了磨盘。上上下下摆得满满的,像一座小花山,装点的院子非常好看,惹的邻居百舍不少羡慕的目光。

忘记了哪年老家整修院子,地面铺设水泥彩砖,石磨实在障事。帮忙干活的邻居大哥说,石磨反正没有用了,不如扔到院外沟了去吧,省得在院子里占地方。我说,还是留下吧,放在墙边,也是个念想,毕竟这盘石磨养育了我们几辈人,陪伴了我整个童年时光。

看到墙边的磨盘,便打开了我记忆的闸门,想起了儿时的故事,拽出了一缕缕的回忆。感谢这盘石磨,像沉默的老人,给我讲那过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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