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峯霞仙
每年,母親在北坡地裏種幾龔芝麻。秋天收割了芝麻。牆邊地面上鋪上乾淨的塑料布,將芝麻秸倒放在塑料布,倚在牆上。
成熟的芝麻風乾後,裂開了嘴,露出了整整齊齊,潔白的小牙齒,就是我們想要的芝麻粒。母親用雙手拎起芝麻秸嗑達嗑達,芝麻粒像雨點一樣籟籟地灑落在塑料布上,密密麻麻的。
母親小心翼翼的用手捧起芝麻粒,輕輕地收集到玻璃瓶裏。
有了芝麻,加工芝麻鹽,便有了原材料。年關迫近,加工芝麻鹽,便成了必修課。
那又香又鹹出味道,讓我每頓飯多喫幾個地瓜煎餅。那股濃濃的鹽香啊!讓我現在想來都垂涎三尺。
做芝麻鹽不可少的一個環節,就是碾軋炒好的芝麻和鹽粒。軋芝麻,石碾是不能去的,那收穫的一斤二斤的芝麻,如果到了碩大的石碾上,真有點"大炮打蚊子″的感覺。
母親將玻璃瓶裏芝麻倒在鐵鍋裏上下左右翻炒,香氣四溢,惹的我直流口水。用瓢子端着炒好的芝麻和一些鹽粒,倒在面板上,用面軸子來來回回的碾壓,直到芝麻和鹽粒碾得粉碎。
芝麻的濃香隨着芝麻粒的破碎很快飄逸起來,流進了大街小巷,飄進了附近的院落。
芝麻鹽成了我們飯桌上的佐料,母親總是用條羹舀三兩勺,放在小碗裏,端上飯桌,香氣頓時瀰漫了並不寬敞的老屋。
於是,做芝麻鹽成了我童年記憶裏一個印跡。現在,喫的喝的什麼東西都垂手可及,似乎也沒有小時的那麼鮮香了。但是每到超市裏買東西,看到成瓶的香油,又不由地勾起了我對芝麻鹽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