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球

昨天晚上臨睡前,突然收到一個語音聊天,拿起手機一看,原來是煤球。好久都不聯繫了。

跟煤球相識於高三,其實他長得蠻帥氣,尤其臉上那倆深深的酒窩。因爲皮膚有些黑,所以我就一直喊他煤球或者黑炭。

煤球是練體育的,再加上脾氣不太好,所以班裏的人對他都有點怵。我呢,是個例外。從一年級就開始當班長,專門調理班裏的刺頭,不管男生女生。所以在學校的那些年,跟班裏的“小混混”關係都挺好。當然有一些是打架打出來的。因爲是班長,再加上學習成績也說得過去,打個架也不會過火,所以我那些親愛的班主任們一般也都對我得過且過。

跟煤球也一樣,先是鬥嘴,當然,一般鬥嘴男生是鬥不過女生的,再加上這麼多年的脣槍舌戰,嘴皮子練的也還行。鬥嘴鬥不過,終於在一次激烈的吵架之後動手了,在煤球伸手之前暴躁的我一把卡住了他的脖子,然後一把推到了黑板上。這貨一時間有點懵,按着他待了個十幾秒這貨才反應過來,“你特麼是不是女人!”“你說老孃是不是女人!”然後,“大哥”的名號就此傳開。

其實煤球人特好特仗義,怎麼說呢,中學時期的孩子似乎總想張示自己的與衆不同,顯示自己的特立獨行,不可一世。所以就出現了好多這樣拽啊拽的人,真正的“狠角色”其實沒幾個,大多數呢是欺軟怕硬。而像煤球這樣的呢,純粹就是脾氣急嗓門大,其實人一點壞心眼沒有。後來慢慢熟悉了,關係也越來越好。

再後來高考結束,煤球直接應徵入伍,去北京當兵了。再見面已經是四年後,那次他回來邀請了幾個兄弟哥們兒,十來個人,清一色的男生,就我一個女生。大夏天一羣大老爺們圍在一起喝酒擼串,喫着喝着就都變成了光膀子,奇怪的是我坐在他們中間卻一點不覺得尷尬,大概我也是個爺們兒吧!

我們這些人平時都不怎麼聯繫,有事兒了說一聲就行。有一段時間這貨感情上遇到些問題,經常大半夜的給我打電話,我們倆在不同的省份,長途電話一打就是一兩個小時。有時是安慰他開導他,有時就不說話聽他在電話那邊絮叨。

後來這貨結婚了,我們幾個老朋友去參加了他的婚禮。婚後的生活免不了磕磕碰碰,有時實在是憋悶壞了就給我打個電話跟我抱怨一通,而我呢,也就只能罵他了。男人嘛,就該常敲打敲打,不能飄。他工作比較忙,有時忙完回到家會很晚,偶爾喝點酒,回去的路上會跟我聊聊,到家了聊不完就到車庫停一會兒,再多說幾句。這貨似乎覺得所有人都跟他一樣的作息,所以不管是九點十點十一點,只要他想,一個電話就把你震醒。其實想想我也一樣,有心事的時候半夜睡不着,也會給幾位要好的朋友發短信,我一般不打電話,跟誰都是,好像一直都不太喜歡打電話,要麼面對面地聊,要麼就用文字。而我的那些他們,總會在第一時間給我回應。哪怕我發個空白短信或者一串省略號,他們也會給我回復。

想想與煤球認識也十來年了,應該算是老朋友了,這些年我們雖然沒有在彼此身邊,但是很慶幸,我們都變了,但是我們又都沒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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