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讀日記』我笑着,看你越走越遠

文/風糖

01

中午,孩子一進門就嚷嚷:“要熱死了。”

what?

要是我沒記錯,大河南正是三九天啊!特別是上週,零下十幾度的低溫凍的人呲牙咧嘴,痛心疾首靈長目因何不能冬眠?

這兩天確實暖和了點,最低溫又回到了2度以上,最高溫能達到15度。我剛剛感覺到身上的羽絨服有了一絲暖意,手腳不那麼僵硬。熱!你竟然說熱!

兒子扯扯身上的棉服:“你看我穿多厚啊,這個棉襖是極寒的。”

“讓你穿厚點還不是怕早上凍壞了,那風嗷嗷地叫,你出門我都怕把你刮跑,中午熱把衣服拉開就行了。”這事不是忒簡單了。

“您不發話,我哪敢呢?要是生病了呢?”

這話說的,我又不是那個垂簾聽政的老妖婆。

事實是他感冒已經咳了10天左右,從兩個醫生那拿了兩波藥了,再不減緩就要考慮輸液。

“真聽話,下午換個薄棉襖吧。”我忍住笑好言相勸。

02

關於穿衣戴帽,這小子從小就特別聽話,也就是傳說中不知道冷熱的寶寶。

小學一年級,也是這樣的冬天忽冷忽熱,結果有一次就穿的厚了。

中午被奶奶接到他們家,已經鼻尖冒汗,兩鬢微溼。奶奶心疼地解開他的棉衣,一邊埋怨這個媽太不合格,一邊嫌這小子不知變通。

誰知道他把解開的扣子一粒粒扣上,言辭鑿鑿地說:“我根本不熱!”

奶奶哭笑不得,只好給我打電話,最終在我的勸說下脫了一件毛衣。

晚上回來我問他,爲什麼不願意脫衣服,他揚着小臉兒邀功似地說:“我聽媽媽的話。”

那時候真是聽話呀,貌似真是隻聽我一人的話。

有一個週末去他外婆家,我有事顧不上給他檢查作業,就讓我老爸代勞。誰知道這個娃不相信他姥爺檢查的作業,我一回家立馬把作業拿出來讓我再看一遍。

把姥爺都氣笑了:“你媽當年還是我輔導的作業,你這小子還信不過我。”

03

這樣的聽話一直延續到高中。

直到高二的那個秋天,早晨風涼如水,帶着絲絲寒意,校園裏已經滿滿的桂花香。

喫過早飯送他出門時,冷不丁發現他穿着夏天的九分褲,露着腳踝。

我大喫一驚,要知道這種情形在他初中時是極力批判,認爲這種大冷天露腳踝的行爲既不保暖又不美觀,簡直是不可理喻,現在這種打臉的做法是鬧哪樣?

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希望他換條褲子,未果。

無奈偷偷把他的九分褲藏了起來,找不着了,看你怎麼穿。

長褲子倒是穿上了,可腳踝也沒包起來,仔細一看,好傢伙,褲腳被他挽起來。

爲了這個褲腳,我苦口婆心的勸,他軟抵硬抗的磨。還理直氣壯地說:“以前那叫少不更事,我長大了,有挨凍的權利。”

豈止有挨凍的權利,夏天穿着厚厚的運動鞋,美其名曰運動鞋實乃四季鞋。還有受熱的權利呢!

得,好好享受成長的快樂,享受姍姍來遲的叛逆期,不管了,我也不想要個媽寶男。

到了高三,這小子好像又比前兩年聽話了。

首先是夏天換上了薄運動鞋,接着把褲腳放了下來,更破天荒的是今年冬天知道冷了,讓我給他買了一個厚點兒的棉褲。

我打趣他怎麼沒有去年耐凍了,他燦然一笑:“那都是年輕時乾的傻事,現在老了,知道冷熱,有了自己的獨立判斷,不用再跟風了。”

呵呵,可算是沒那麼傻了。

新年那天晚上,臨睡前兒子忽然說:“媽,這兩年,你跟着我受苦了!”

嘻嘻哈哈笑着打趣他,哪怕心裏已是淚流成河。

高三隻餘半年,走進大學校園後孩子留給我的只有炎夏和寒冬。以後,只能笑着,看你越走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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