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傍晚回到家，剛在沙發上坐下，就接到了大白菜的電話，“老爸，告訴你一個對你來說並不太好的消息。”
“咋了？是不是沒錢了？”孩子打來類似的電話，我首先想到的，應該是她的錢化完了。這傢伙對錢並不太敏感，很多時候往往要等到沒錢了纔會發現“事情不好辦”了。
“不是了。錢還有，多得很。你不前幾天剛給我打過錢嗎？”孩子回答。我這才“頓悟”自己有些荒唐。
“身體沒事吧？”我問。“沒事沒事，很健康，很好。”得到的回答。
“那，難道學習上出問題了？”
“老爸，你能不能換個問題啊？怎麼老是這麼些個問題？”孩子似乎有點不開心。但我覺得我沒錯啊。一般情況下和我一樣做父親的人，對孩子所謂的“不太好的消息”，該問的應該就是這些問題吧。
“那你直接說吧，什麼不太好的消息？”
“其實是這樣的。”孩子緩了緩，接着說，“本週五晚上考試結束，我就開始放假了。Oh Yeah，寒假開始了。”
“啥？”不自覺的聲調高了好幾拍。“前幾天你不是說26日才考試結束，纔開始放假嗎？怎麼變成……整整提前了十天哦。”我大惑不解。
“是啊，原先的日程，26號放假沒錯啊。但問題是，這段時間，這疫情不是越來越……那啥了嗎？所以學校決定，提前考完，放假。”孩子說了一長段，“我原本後來還有兩門功課的期末考試，這不，都移到最近兩天考完。”
是啊，這疫情，沒完沒了的了。
想想也對。疫情當前，安全爲上。下半年，從國慶回校到現在，這傢伙，整整三個月被封閉在校園內。連校門都出不來。 上半年的三個月校園生活，也是如此。——完全的“軍事化管理”嘛。我不知道別的大學是不是這樣，孩子所在的醫學院，在這方面似乎格外的嚴格。當然，嚴格是對的。這對於有效防控疫情，能起到很好的效果。
“就這事？怎麼說是不太好的消息？我覺得挺好的啊！”我說。
“我要是回家來，你們倆的二人世界豈不就此結束了？”這傢伙，腦袋裏也不知道想些什麼，突然來了這麼一句。“最煩你們倆動不動撒狗糧。”
“怎麼說話呢？”故意用嚴肅的腔調回答。
“難道不是嗎？”孩子似乎並不介意我的態度，“都膩了二十多年了，還沒膩夠啊？”
“你懂啥？”直接打斷。
“好好好，我不懂，我不懂……真不懂。”這傢伙，怎麼現在變得這麼油腔滑調了？“那，老爸，你們後天，也就是禮拜六，上午，來接我？”
“你可以坐地鐵回家嘛。”這應該是最方便、最綠色的出行方式了。但這句話，我完全是開玩笑的。
“你讓我往地鐵——這麼密集的人羣——裏去鑽？老爸，你故意的吧”不愧是學醫的，“警惕性”夠高。
“開玩笑，開玩笑。”確實是開玩笑的。現在這樣的情況，儘管遠離人羣密集區域這纔是最需要做的事。“要不，明天晚一點，我和你媽一起過去接你吧！”
“明天傍晚我還有最後一場考試，考完估計有點晚了，我還得回寢室整理一下，把該帶的東西都帶回家。”小傢伙停了一下說，“還是後天吧。明天近途的包括杭州市區、杭州周邊像紹興、嘉興湖州等地的同學估計都得回家了，我想高速可能會比較堵。而且我也不想老爸老媽這麼累。反正也不急這一晚了，後天上午吧，時間上也寬裕一些。”
“行，那就這麼定了。”
……
想想，還是大學好啊！不像我們，什麼時候考試、什麼時候放假，都得由上面統一指揮。而大學，有“充分的自主權”，連既定的考試日程都能自如變換，考完就放假，多自在……
只是，這變化，着實太快了，快得我都有點無法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