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三九第八天,也是我在公園閒逛的第三天。
天高雲闊,沒有南飛的雁,多少顯得有些單調,但絕不沉重。
風歡樂着,肆虐地欺侮我這個老實人,只管往我臉上、身上嗖嗖地拍打,它是痛快了,我卻是有些小痛苦的。
然,也有小得意——我這張老臉,歷盡千錘百煉,是愈發皮實了。
北京市高中學生這幾天統一參加合格考,孩子的考場不在自己學校,得出門坐地鐵再轉一次地鐵。
學校要求家長接送,孩子爸在上班不便請假,光榮使命就落在我身上。
看着孩子進了校門,我去附近那家世界五百強點了杯熱牛奶,慢慢消磨半小時,就出門,現在是非常時期,喝完牛奶戴上口罩再賴在店裏,不合適。
走着街上,感受到太陽的溫熱。北京的冬,也是極美的,我這樣安慰自己,就發現了這個公園的北門,離考場很近。
於是,生性喜歡安靜的小老太,就這樣走進了這個因寒冷趕走了喧囂的公園。
沒有花紅柳綠,沒有吵鬧的廣場舞,沒有練聲的歌者,公園安靜得像一名沉思的聖者,而我,就是來朝拜的。
一步一步拾級而上,是一座小山,山上,一棵一人合抱有餘的榆樹早已落葉,蒼勁有力的枝幹張揚着,想必它是不服氣的,冬天怎麼了?你們脫下了我華美、翠碧的頭冠,卻無法撼動我的根基!
樹下是石桌、石凳,如果不是冬日、如果沒有新冠,這裏該是遊人駐足小憩之地。
我放下書包,喝了一杯水,眺望四周,不遠去的亭子裏,有一位老者在曬太陽。
下山,再沿着景觀湖,繞到竹林邊,慢慢悠悠,一路風景盡收眼底。
北方的竹子,總有水土不服的感覺,沒有我家鄉的俊秀,但風骨是一樣的,如同我們人的DNA,外貌再怎麼改變,DNA是不變的。
偶遇那幾棵柏樹時,駐足,時光倒流,家鄉的小學也有這樣的柏樹,上面掛着半截鏵犁、一根尺餘長的鋼筋。
上學、下課、放學等,老師拿鋼筋敲鏵犁 ,隨着噹噹聲,我們上課、放學。
後來,我成爲了教師,接過老師手中的鋼筋,開始了經年累月的敲擊。
我的青春,就是在噹噹聲中飛揚、綻放的。
忽然想到簡書,芸芸衆生中,我是一隻離羣的雁,不抱團不媚大V不貶後生,堅守初心“創作你的創作”。
扯遠了,收回思緒,出了公園,進了一家餐廳解決午飯,再接着讀歐歌老師的小說《皖江聯絡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