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美散文120:難忘那年“殺年豬”

殺年豬,是農村的習俗。

記得那年殺年豬的那天,我家門口擠滿了人。屠戶將豬捆綁後,只聽“哧”的一聲,鮮紅的血淌了一盆。沒了氣的豬被放在盛滿熱水的木桶裏翻燙,燙過的豬毛隨着“嚯嚯”的刀聲一片片脫落而去。當豬毛被刮淨時,屠戶又在豬的一隻後蹄上,用刀割開一個口子,捅進一根不算太粗的鐵棍,橫豎來回又是幾下。他就跟變戲法似的,嘴對着先前的那個刀口,拼命地吹氣。霎那間,小豬就被吹成了一個白白的、圓滾滾的大“肥豬”……

開膛剖腹更是利索。當豬的所有內臟被取出後,男人們在搶豬尿泡,說是曬乾了,留給男孩子當皮球玩;女人們在搶豬尾巴,說是洗淨了,讓女孩子含在嘴裏防止流口水。這一說法到底有無依據?爲何流口水的男孩不用此法治療?我一直不得而知。

隔壁張嬸的癡兒子很早就來看熱鬧了,屠戶剛把豬膀胱拿出來,他就搶了過去。可我那八歲的小弟弟就是不讓,盛滿尿水的泡泡被兩個孩子奪來奪去。不一會兒,小弟竟將那溫熱的豬尿泡放到嘴裏,不顧腥臭一口氣把它吹大,用手拿着就跑了。張嬸的兒子邊哭邊追,一不小心,撞到了一棵柳樹上。那個血呀,一個勁地往外流,嚇壞了在場的所有人。一向和善的父親竟暴跳如雷,揪住小弟就是一陣毒打。還好,經過醫生的包紮,嬸的兒子無恙。

從此,那個殺豬日,那個豬尿泡成了我永久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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