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高超的手法述說人性的自我救贖

“沒有虛矯贅文,沒有無病呻吟,只有精煉的篇章,細膩勾勒家庭與友誼,背叛與救贖。故事娓娓道來、輕筆淡描。”這是華盛頓郵報對《追風箏的人》的評價。

阿富汗作家卡勒德·胡賽尼用高超的手法述說人性的自我救贖,令人震撼。

文章的開頭就是一處典型的環境描寫“我成爲今天的我,是在1975年某個陰雲密佈的寒冷冬日,那年我十二歲。我清楚地記得當時自己趴在一堵坍塌的泥牆後面,窺視着那條小巷,旁邊是結冰的小溪。許多年過去了,人們說陳年舊事可以被埋葬,然而我終於明白這是錯的,因爲往事會自行爬上來。回首前塵,我意識到在過去二十六年裏,自己始終在窺視着那荒蕪的小徑。” 營造出一種顛簸流離的感覺,流露出作者對阿富汗人文的悲憫情懷。通過自然景物及場景的描寫,襯托出人物的心理的變化狀態,起到了感情渲染的作用。

多種敘事手法糅合講述了這段歷時27年的情感糾葛。小說的開篇以男主角阿米爾接到友人拉辛汗“那兒有再次成爲好人的路”的電話,給觀衆留下了懸念。1975年那個改變了他和哈桑命運的冬天,作者運用了倒敘的手法回憶了自己的童年,並用順敘的手法生動的描寫了自己與哈桑相處的生活細節,講述自己怯懦的性格不得爸爸歡喜,爲了得到他的認可拼命想贏得那場風箏大賽的事,這也爲後來發生的故事做了一個鋪墊。 故事的高潮是我在風箏大賽拔得頭籌,哈桑爲我去追那隻被我割斷的藍風箏在小巷裏被阿塞夫侮辱,而我親眼目睹此事的發生,卻因爲想得到爸爸的認可而沒有爲他挺身而出,最後我受不了良心的譴責設計將哈桑父子趕出了家門。 不久,戰爭爆發,我與爸爸東躲西藏曆經苦難到達美國,開啓了新的生活,邂逅妻子、結婚、父親離世,日子過得不緊不慢,這裏採用了平敘和補敘的手法介紹了家國破碎以及妻子一家人的背景。之後便重回小說開篇友人的電話,再次應用順敘的手法講述自己如何營救哈桑的兒子索拉博以及揭祕父親的祕辛往事的故事,其中運用倒敘和插敘的手法穿插自己多年前的記憶。

作者將敘事手法運用到極致,倒敘的開篇設置懸念引讀者入局,順敘的手法樸實真誠的寫出和哈桑的友誼,並且將高潮部分表現的淋漓盡致,當人拍案叫絕,接着在多年後營救索拉博是多次採用插敘和倒敘的手法,表現出自己對童年的回憶,對哈桑的想念及愧疚,對自己行爲的不恥,這也是對自己爲什麼拼命救索拉博,自我救贖的原因的補充。另外,作者採用第一人稱、第二人稱、第三人稱相互交叉應用使人物形象更立體更生動,將國家戰爭背景下的兩個小人物的情感糾葛及對人性的救贖描寫的栩栩如生。

此書的巧妙之處在於主角是兩個原本性格迥異的孩子,通過阿米爾與哈桑個性與行爲的碰撞形成強烈的反差對比,刻畫人心的同時又讓人陷入沉思。

風箏是象徵性的,它既可以代表友情表、親情,也可以是善良、誠實於勇敢。對阿米爾來說,作者借“風箏”隱喻他性格中曾缺失的部分,阿米爾最終只有追到了屬於他的“風箏”,成爲了勇敢有擔當的人。

“爲你,千千萬萬遍”共出現過兩次,第一次是高潮的預警,而第二次是對結尾的圓滿。 圍繞追風箏的表象故事下,人性的背叛及救贖纔是真正的立意。 拉辛汗在給阿米爾的信中寫道:當罪行導致善行,那就是真正的救贖。 阿米爾爸爸的救贖是隱祕的,隱藏在爲人處事的真誠裏,隱藏在救苦救難的善良裏,隱藏在不懼危險的勇敢裏。 阿米爾的救贖則是簡單而直接的方式。他的內心掙扎萬千,最終選擇了面對,終於拼命將索拉博帶回了家。這將意味着阿米爾從自私怯懦的人逐漸成長爲一位勇敢、勇於直面過去承擔責任的人。

在小說的結尾,他歡快的追逐着那隻風箏,何嘗不是他內心解脫的喜悅呢。 文中“放風箏”的場景看似只是場遊戲,實則是命運的影射,“風箏的線”影射了兩位主人公命運的纏繞。成年後的風箏是阿米爾陪索拉博去放的,當風箏最終劃破天空的那一刻,彷彿劃斷了那根承載着累積多年的愧疚和自責的“線”,阿米爾的內心得到了真正的救贖。 “風箏”是整個故事的導火索,也是人物性格的象徵。

作者通過對比手法,讓筆下角色飽含特點。 童年時期,阿米爾與哈桑無憂的生活、純潔的友情,放風箏是他們的娛樂方式,風箏象徵着阿米爾單純、簡單的性格。 少年時期,因爲“放風箏”“追風箏”而使阿米爾與哈桑之間徹底決裂,這是的風箏是整個事件的導火索,推動了故事的發展,同時昭顯出阿米爾懦弱、自私的人物性格。 成年時期,歷經困難的阿米爾接回哈桑的兒子,卻無法走入他的內心,而此時放的風箏意味着自由、解脫和救贖,顯示出阿米爾勇於承擔的性格。

也許每個人心中都有一隻正在放飛的風箏,或簡單或複雜,無論它意味着什麼,我們都應該勇敢的去追,追上了才擁有健全的人生。
發表評論
所有評論
還沒有人評論,想成為第一個評論的人麼? 請在上方評論欄輸入並且點擊發布.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