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詩潮29:想象界中的鏡像

《鄉音》:

我對着鏡子說中文

祖國是一種鄉音

我在電話線的另一端

聽見了我的恐懼

中文與“我”互爲鏡像關係,母語只存活在鏡子中,詩人在對着鏡子說中文的同時也進入了鏡像世界。“我對着鏡子說中文”,與母語相維繫的自我只能在鏡像中認同和確證;而祖國則表現爲“鄉音”的形象,存活在電話線的另一端,同樣是無法介入“現實界”的存在。“我聽見了我的恐懼”,這種恐懼的生成也許有各種原因,但是與祖國和母語的分離,無疑是恐懼感的重要心理來源。

流亡時期的北島詩中還有對時間本身的恐懼:“日子,金色油漆/我們稱爲恐懼”(《寫信》),這無疑是更具本體性的恐懼。

這些恐懼在朦朧詩階段一個反叛的北島那裏是不可能存在的,甚至也是無法想象的,只能是脫離了母語環境之後,重回想象界的詩人才會產生的心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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