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小學時代-26
26-我學壞了--之三
鳳笑了，問我，徵沒有給你遞過紙條嗎？我說沒有。鳳又問，那你也沒給他遞過？我又搖頭。鳳說，秋秋，你看這樣好不好，我給你們牽牽線，你們約會聊聊。我說，別別，我們連話都沒怎麼說過，有什麼可聊的？後來鳳又勸了我一會兒，我還是沒有聽她的。
以後的日子裏，鳳多次勸我和徵約會，我都沒答應。
有一天晚上，鳳對我說，明天晚上我和寶有約會，不如你和徵也一起去，咱們一塊聊聊。見我又搖頭，鳳說，你這人真沒勁，其實約會有什麼呀？聊聊又能怎樣呢，你正好藉機幫助一下徵，徵死了媽媽後，沒有人關心他，說來他也是差生，你又是班長，你關心一下不也是應該的嗎？鳳的這幾句話，倒讓我聽了進去。
我猶豫不決地說，那就跟徵約會一次？鳳高興極了，說，你給他寫張紙條，明天我讓寶遞給徵。寫條，寫什麼？我問。鳳說，就是約他出來唄。我一聽忙說，別別，這種東西我沒寫過，不會寫。見我不肯寫，鳳拿起紙筆，眨眼之間寫出幾行字，之後遞給我說，你照我寫的抄吧，徵知道是你筆跡就行了。我接過紙條一看，上面寫道，徵哥，不知你今晚可有時間，希望咱們能見一面，我有話要對你當面說，下面是署名，還有時間和地點。我猶猶豫豫地把紙條抄了一遍，鳳看過後說，別的事你就甭管了，只等着明晚見面吧。
第二天晚上七點多，我忐忑不安地跟着鳳去赴約。那是北海公園附近的一條小衚衕，我和鳳到達時，遠遠地看見一盞路燈下站着兩個人，便猜出那是寶和徵。我的心突然怦怦急跳，腿也好像沉重得邁不開。寶等我和鳳走到跟前立刻說，咱們分開走吧。說着，拉了鳳的胳膊一把，徑自往前面走了。鳳回頭衝我眨了一下眼睛，笑了一笑，什麼話也沒說，跟着寶走了。只剩下我和徵，第一次和一個男生單獨近距離接觸，感覺窘極了，我低着頭一句話也沒的說。徵見我如此，反倒先開口了：咱們也邊走邊聊吧。
徵在前，我在後，我倆保持着小一米的距離，慢慢往前走。我低頭不語，徵問，你不是有話要對我說嗎？現在說吧。我低聲說，其實也沒什麼，你媽媽去世了，家裏的事你要做，妹妹也要你看護，要是，要是你學習上有需要我幫助的，你就說話。徵說，行。又沉默走了一段，徵問，要畢業了，你打算考哪所學校？我說，具體還沒定，但一定是女中。
徵驚異地問，你想考女中？我說是。又走了一段他說，你考女中咱們將來怎麼在一起呢？我沒回答。徵又說，我學習不好，能考上中學不蹲班我就知足，我可考不上好學校。我說，那你就好好努力吧。徵回答說，這可不是短期努力就能辦到的事。之後就又沒話說了。眼看快走出衚衕口了，徵又說，反正我考不上好學校，要想咱們以後能繼續在一起，你就得……，他有意頓住了下邊的話。
但我完全聽懂了他的話外音，我擡起頭，直視着徵問，你是說讓我存心考得差些，跟你考到一個學校裏去？徵不置可否。見此，我氣急敗壞地說，那怎麼可能！小學上了六年，不就爲考一個好學校嗎？多少學生爲這個目標努力，你想讓我自動放棄？徵聽後一言不發。我生氣了，看上去徵也不高興，那天的約會就這樣不歡而散。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