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持輸入第47天

清晨的陽光射入窗內,折映在小芸正在收拾衣物的身影。突然,藍白相間的一個盒子裏的五千塊錢吸引了她的視線,回憶起往事,淚不禁潸然而下。

她出生在一個不好,甚至是有家庭暴力的人家。母親溫婉大方,雖然是農婦,卻對自己百般呵護,父親是一個賭鬼,不,應該是惡魔,因爲從小到大自己都是在他的毆打中度過的,母親也經常會被他鞭打,但每當自己捱打時,母親總用自己身軀來保護自己。而在上大學那一年,她再也忍受不住家庭暴力。那天,她揹着行囊,僅僅流戀地朝母親的房間遠遠望了一眼,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忍着痛,帶着怨憤,離開這片令人傷心的土地。可自己不知道,這與母親的一別,便成了永遠。

時間匆匆就過,轉眼間到了大二,可快臨近報名的時候,鄉里的村長王大叔卻來了。

“小芸啊,大學生活辛苦嗎?你這又是打工又是上學的,累不累啊!”王大叔靠着河畔的護欄一張飽經風霜的臉,看着她,透着慈祥。

“我不累,王大叔,我媽,她好嗎?”她迫切地想知道母親的近況。

可談到這個話題,王大叔的臉色卻一瞬間變了,可又很快恢復了正常。他從已經洗得掉色的布衣口袋裏掏出五千塊錢,遞給了小芸。她愣怔地接過,不明白爲什麼?

“這是你媽拖我給你的,是她攢了大半輩子的辛苦錢。臨行前,她跟我說‘娃兒上大學要錢,我這一點算是幫她了。’”

聽到這兒,淚水又不禁盈滿眼框。

王大叔始終沒提起母親的近況,送走了他,小芸又開始了學習。終於,大四畢業了,接着,又找到了工作,租了間小房子。便馬上向領導請假,直奔小山村,想把母親接過來。

還是一樣的山,一樣的村子,一樣的炊煙。她推開那扇破舊的門,可入目的卻是一片狼藉,沒有看見母親的身影,想着她是不是山上勞作了,便上山找她。

憑着零碎的記憶,來到了家裏惟一的一塊田裏,可那裏雜草叢生,似乎早就荒廢了許久,可母親是那樣勤勞,怎麼會任它荒廢呢?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芸馬上跑下山,半山腰上正巧遇上了王大叔。

“大叔,我媽呢?”她衝着王大叔的背影喊道。

王大叔回地頭,見是小芸,笑道∶“小芸你畢業了,太好了,你媽一定高興。”“大叔,我媽呢?”小芸並未回答他的話,又問了一遍。

大叔的臉沉了下來,許久後,才說∶“我帶你去個地方。”

小芸跟在他的後面,走到了一棵槐樹下,也記得,那是她六歲的時候,母親偷偷買的,帶着她種在了小山路旁。她還跟她說∶“小芸,等你長大上學了,下午放學的時候,媽就在柳樹下等你回來。”

可突然,她注意到柳樹下那一堆黃土,一個木碑,上面刻着母親的名字。小芸不敢相信,心沉到了深谷,腿卻慢慢地向它靠近。“撲通”跪了下去。

“大叔,我媽……”她嗚煙着,不敢面對事實,母親她……

“唉。”大叔搖頭嘆了一口氣,"你媽,她在你大二那年就去世了。是被你那惡毒的爸爸誤手打死的。

“又是他?那他人呢?小芸恨恨地說。”

“他害怕坐牢,就跑到了山崖上,一不小心也掉下去摔死了。”大叔又道∶“小芸啊!你媽媽惟一剩下的就是那五千塊錢啊!你高三畢業那年,她就把錢交給我保管,說怕你爸搶了去,你上學就沒錢了。你媽也辛苦了大半輩子,隱忍了大半輩子,就是希望你能上個好學校,以後能過上好生活,一種和自己完全不一樣的生活。”

他還沒說完,人早已淚流滿面了,抱着母親的碑,一直哭着,哭着,直到沒力氣了,淚也幹了,而大叔就靜靜地陪着她。他清楚,這對母女經歷了太多的事了!

小芸收拾着母親的墳頭,將她墳上的野草除去,深深地望着碑上的照片。母親,她用她的身軀鑄就了自己的未來,而她,現在不僅是一個人,她要連帶着母親一起,勇敢地活下去,無論會有什麼困難,都不會讓她放棄自己,放棄母親。

昔日,黃昏映着她離開的腳步,而現在,黃昏沒有了,清晨的陽光讓她更顯堅強。母親她用自己殘餘的黃昏塑造了我們的清晨,讓我們充滿希望,實現理想。而我們,現在,要將她的期望和付出化爲回報,不要到“子欲養而親不待。”

母親,你的黃昏,卻變成了我的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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