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是一個永恆的主題。
我一直覺得,媽媽在哪裏,家就在哪裏。家,就是一種思念。
我上學比較早,一直是班級裏年齡最小的那一個。11歲時就開始離家,去20裏外的鄉鎮上去讀初中。那時就開始寄宿學校,每週回家一次。
後來,去我們市裏的高中宿舍,依舊是封閉寄宿學校,每兩週回家一次。
那時,最盼望的就是每週六下午放學,就可以回家了。
每週難得回家一趟,媽媽都會給我改善一下伙食,總覺得我在學校喫飯喫得不好。
再後來,我來到鄭州讀大學。每次寒暑假,以及五一、十一節假日都會回家。
不管是中學,還是大學期間,每年到了年底小年臘月二十三之前,我總要回家,趕着回家過年。沒有原因,就是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畢業後,我留在鄭州工作。再也沒有在臘月二十三之前回家了,但我每年都要敢在大年三十之前趕回家。
而且沒到快過年時,媽媽總會打電話問:今年什麼時候放假?什麼時候能回家。
不管是節假日,還是過年前回家,總會提前一天給家人說要回家了。
到了回家那一天,從一大早還沒從這邊出門,媽媽那邊的電話就打過來了:坐上車了嗎?幾點能到?我提前去接你?
我每次只能無奈地笑笑:早着吶,我現在正準備出門坐公交車去汽車站坐長途汽車,快到家了我會給你帶電話吶。
剛坐上長途大巴,家裏的電話又打過來,我甚至有些生氣地說:彆着急,還沒上高速吶!
總之每次回家的一路上,媽媽的電話能打四五個。快到家鄉汽車站時,她或爸爸會提前到車站接我。
去年春節前,我終於結婚成家了。
父母家人專程來鄭州參加我的婚禮,那也是他們第一次一起來到我上學和工作了多年的城市。
婚禮上,一貫說話爽朗,在任何場所都不怯場的父親,在把我的手交出去的那一刻,居然泣不成聲!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到父親哭。那一幕,我現在想起來還會兩眼發熱,終身難忘。
我們家裏的風俗規定,出嫁的女子是不能在孃家過除夕的。結婚了,當然就不能在我出生長大的家裏過年。我還是趁着假期,在春節之前回家了幾天,在臘月29才離開家。
第一次獨在異鄉過年的我,心裏有些淡淡的失落。我期待着正月初二能回孃家,只能也算是彌補遺憾。
是啊,一句“回孃家”,拉遠了出嫁的女兒與家的距離。我還是願意說“回家”,在我的心裏,一切都沒有變,那還是我的家,永遠是我的家。
突如其來的疫情打亂了一切計劃。不僅初二不能回家,而且整個2020年上半年,因爲各種各樣的事,我也幾乎沒能回家。
結婚之後,兩邊的家都要顧及,無形中多出來了很多事情。回家短短的距離,也不再是能說回家就回家了。
這只是一個開始,有了孩子之後,可能回家的機會和時間將越來越少。
今年春節前後,我的寶寶即將出生,今年整個春節,我都要在家裏坐月子。我也註定不能回有媽媽的那個家。媽媽說到時候來看我,隨着疫情越來越嚴重,不知道到時媽媽能不能來。
女子出生的家,註定不是她最終的家,但那永遠是她的家。
懷念回家的每一個日子。
回家的路不長,以後的日子,不論多忙,多累,還要多回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