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德能帶給我們什麼?

物慾橫流當下,對於美德,很多人嗤之以鼻,因爲成功纔是他們孜孜以求的東西。有三個人,成爲聲音最大的人,也能成爲自我吹噓的資本。

尼采在《查拉圖斯特拉》中,指出有的人的觀點:

“我的道德有什麼好的,它並沒有讓我充滿熱情。我對我的真善美和醜惡是如此的厭倦!它們都是貧窮、骯髒以及一種悲哀的自滿。”

究竟什麼是基本美德。中國人傳統觀念中,“仁、義、禮、智、信”是美德的核心價值理念,這五維帶動整個社會道德體系的發展和提升,具有重要地位。其中,仁是有仁愛之心;義是重情義;禮是懂禮數;智是明智果斷;信是誠信言而必果。

對一個人的評價中,“缺德”是一項很嚴重指責,意味着這個人人格不健全,不能爲社會羣體容忍。

對於西方,道德和倫理的原始含義既與風俗習慣有關,也與個人氣質有關。到康德以後,西方哲學開始明確區分道德和倫理,並被廣泛接受,大致與中國哲學理解的一致:道德是關涉個人的內在法則,倫理則是社會羣體的外在規範。

在日常生活中人們大多兩者通用。

與什麼是道德密切相關的問題就是什麼是善、什麼是惡的問題。人們也大致把善與惡的劃分與道德不道德的劃分等價。

美德和快樂往往存在一定的矛盾,塞內卡描述的非常好:

“美德是崇高、高尚、尊貴、不可征服、堅韌不拔的東西;快樂是卑微、奴性、軟弱易毀的東西,它的棲身之所是妓院和酒館。美德你可以在神殿、廣場、元老院尋得,你會看見它站在城牆前面,風塵僕僕,滿手老繭。
快樂,你會發現它動輒偷偷溜出人們的視線,在公共澡堂,蒸汽浴室以及其他一些懼怕市政官造訪的場所周圍尋找角落,快樂這東西軟綿綿的,有氣無力,浸泡在美酒和香水裏,不是臉色蒼白就是濃妝豔抹,像一具屍體一樣。”

凱瑟琳·達爾斯加德和克里斯托弗·彼得森等哲學家,探索了佛教、基督教、儒家學說、印度教、猶太教、道教,以及他們所謂的“雅典哲學”,其中包括蘇格拉底、柏拉圖、亞里士多德三個人的思想,看他們如何定義美德。確立了六大美德體系:

勇敢——情感力量,包含磨鍊意志,從而在面對內憂或者外患的時候達成目標,例如勇氣、毅力、可靠和誠實。

正義——公民力量,構成了健康社區生活的基礎,例如公平、領導才能、公民權利與義務、團隊合作等。

人性——人際力量,能夠撫慰和結交他人,例如愛和仁慈等。

節制——免於放縱的力量。例如寬恕、謙虛、審慎、自控等。

智慧——認知力量,包含獲取和使用知識。例如創造力、好奇心、判斷力、洞察力等。

超凡——與更廣闊的宇宙建立聯繫從而提供意義的力量,例如感恩、希望和靈性等。

優秀高尚是社會需要。康德《實踐理性批判》說過這樣的話語,世界上唯有兩樣東西能讓我們的內心受到深深的震撼,一是我們頭頂浩瀚燦爛的星空,一是我們心中崇高的道德法則。

道德感是人的獨特品質的一個組成部分。道德的根本,是自制心和克己心,使自身本能服從全體。

有人說,道德最大祕密就是愛,或者說,就是逾越我們自己的本性,而融入旁人的思想、行爲或人格中存在的美。

美德大都包含在良好的習慣之內。亞里士多德認爲,靈魂的主題由理智與道德兩種德行構成。理智是通過教學得來的,道德則源於習慣。當良心、羞恥心、責任心和事業心在你的心靈中永遠紮下根來的時候,你就會形成一種有道德的個性。

尼采說:“我熱愛那些喜歡高尚道德的人,因爲美德是朝下走的意念力,它是渴求的箭。”

“我熱愛那些將自己的道德變成個人喜好和使命的人,因此,看在他道德份上,他會選擇繼續生活,或者不再生活下去。”

人性本惡,道德是社會法則的拓展,惡是反社會的個體傾向。一個社會要良性發展,必須倡導美德,摒棄惡俗的東西。

美德須通過實踐修煉。人是不可能生而高尚,貴族的血統不能造就品德的無暇。想成爲優秀而高尚的人,必須從三個方面加以訓練。

第一方面和兩個意願有關,即得到的意願和迴避的意願。人們必須訓練自己,從而做到得所欲得,避所欲避。

第二方面關乎兩種衝動——行動的衝動和不行動的衝動,簡言之,就是指要找到那個度:我們應該考慮周全,小心謹慎,按部就班的做事。

第三方面是要讓自己不受蠱惑,不隨意評判,這一點和認同有關。

這三點通常被認爲是斯多葛三大原則:慾望、行動和認可,關注斯多葛哲學的人對相應內容非常熟悉。

哲人王馬可·奧勒留是斯多葛哲學的代表人物,他提醒自己要定期冥想:

“畢德哥拉斯學派信徒囑咐我們在凌晨仰望天空,從而提醒自己:有那麼一些星體一直以同樣的方式各司其職,它們純潔無暇、秉持本色。因爲星星不會爲自己披上面紗。”

中國傳統文化認爲,積善之家必有餘慶,有美德的人,有善緣,事業容易成功,有諸內而形於外,有好相貌,有長壽命。

美德培育了勤於耕讀清白人家,在歷史面前,增強了社會心理對人生坎坷的承受力,對惡的容忍力。美德永遠在變化,只是我們對其中的內涵外延並不關注。


對於絕大多數人,認識是清晰的,如愛比克泰德說:“歸根到底,美德的目的除了讓人生過得更加平順以外,還能有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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