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夢而來的故事

冬日暖陽。久違的陽光。

午後,我在宿舍門口曬會太陽,曬得腳背暖洋洋的,腳趾滿足得伸展開來。

心也被曬得溫暖,滿足得準備回宿舍睡覺。

門邊有一本日記,封面清新,應該是十幾歲小女孩青春期的喜好。我好奇地撿了起來,翻開,第一頁的文字,歪歪扭扭支離破碎,像是醉酒的人握不住筆,但又心中情感無法忍耐,需要立即傾吐出來。

我辨認了一下,有些心驚。那其中充沛又酸楚的情感所述說的,好像是我與他的溫柔心事。但是我記得我沒有和其他人說過這些事,難道是他寫的麼?

努力辨認些這些凌亂的文字,努力確認些這些溫柔的情感,我好像被裹挾進入回憶的漩渦,又好像進入了某個溫柔故事。

故事中,有兩三個十幾歲的小女生,互相挽着手,一起嘻嘻哈哈邊走邊聊,聊着喜歡的電視劇,喜歡的主持人,其中一個,恍惚是我,又恍惚是故事中的另一個人,是我年少時候曾看過的溫柔故事中的某一個。是那些年幼時候一個人在家看書的溫柔午後,那些翻過的青春溫柔故事。到底是哪一個呢?回想起好幾個故事,《凪的新生活》《一吻定情》《一兩江湖》……卻是都相似,又都不是。

我看着她們青春的模樣越走越遠,慢慢走向她們的宿舍。

好似恍然驚醒,我看到他在走廊的一端,正是那個我曾喜歡的他,好似醉酒,在走廊徘徊。我忍不住走過去,一邊沉浸在那些文字透出的情感中一邊走過去。到了那處,他卻已經消失,其中一間宿舍門口,有一地的碎瓷。

我敲門。敲了好幾次。沒有人應,沒有人開門。

我往回走,邊走邊繼續翻看那本記錄,好似又翻回回憶,看到我的照片,是我揹着孩子在天台曬被子的樣子。

翻到文字裏的“姐姐”字樣,醒悟過來:應該我妹妹寫的,應該是我什麼時候和她說了,她是我最信賴的人。應該也是我想念妹妹了。

我有些暈眩,好似看手機的暈眩,也可能是陷入太多回憶的暈眩。

我回到自己宿舍門口,正準備打開門,發現在走廊另一頭,離我宿舍兩三個門的位置,有個女生好像站在她的宿舍門口正在看我,應該是看到了我過去敲門又回來的過程吧。

我心裏笑一笑,心想隨他吧。

打開宿舍門,頭有些暈,回想起之前邊看手機邊隨意打開宿舍門,有時候走錯宿舍的經歷,於是擡起頭環顧,確認是我的宿舍。

頭還是暈。

醒來。

記錄下這一切。

我知道了,這是我心中所想寫的故事。

溫柔而有力量的故事。

可以溫暖十幾歲的女孩。

也可以溫暖三十幾歲的心。

陽光溫暖,時光溫柔,回憶溫柔。溫柔而有力量。

但事後再回想,其實只是缺愛,想要愛與被愛。

偶爾脫離現實,到虛幻的夢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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