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與《春秋》雜記(二十三)

六年春正月,實來。夏四月,公會紀侯於成。秋八月壬午,大閱。蔡人殺陳佗。九月丁卯,子同生。冬,紀侯來朝。

魯桓公六年春季正月,州國君經過魯國後就滯留在魯國不走了。

夏季四月,魯桓公在成這個地方與紀國君會面。

秋季八月壬午這天,魯國舉行大閱兵。這個月,蔡國大夫殺了到蔡國來陳佗。這個陳佗就是陳國君,他殺了自己的哥哥上位,然後又風流成性,跑到蔡國來偷情,被蔡國大夫殺了。

九月丁卯這一天,魯桓公兒子同出生。爲什麼專門記載魯桓公兒子同出生呢?這是因爲他的媽媽文姜跟自己的大哥私通亂倫,所以這個兒子會造後人懷疑血統問題,所以專門記載下來,證明同是魯桓公的親生兒子。因爲這個兒子是文姜嫁到魯國後三年才生的,這三年文姜沒有跟自己的哥哥有任何接觸。所以需要記載下來。唉!周朝嫡長子承繼制度必須有血緣的關係作爲基礎。所以出現文姜這樣的王后,她生的兒子就必須做歷史的記載。否則,以後同作爲太子就會被懷疑血統的純正性。後來的秦始皇嬴政就被懷疑了。但應該不會如懷疑的那般。古代應有一整套的檢查監督制度,否則把國家大事做兒戲了。當然,在楚國出現過春申君黃歇的亂像。但是黃歇畢竟是楚國王族。後來黃歇因此付出代價的。

冬季,紀國君來魯國舉行朝禮。

七年春二月己亥,焚鹹丘。夏,谷伯綏來朝。鄧侯吾離來朝。

魯桓公七年春季二月的己亥這一天,鹹丘城被焚燬了。鹹丘是鹹國的城邑。

夏季,谷國君綏來魯國舉行朝禮。鄧國君吾離來魯國舉行朝禮。

這裏記載了一次用火攻打鹹國的事件。

我們來看看希羅多德的歷史記載吧!

(66)因爲這樣的改革,他們就成了一個擁有良好法制的王國。呂庫爾戈斯死後,他們爲他修築了一座神殿,並給予他極大的榮譽。他們既有肥沃的田地又有衆多的人口,於是很快地強大起來,成爲一個繁榮發達的民族。因而,他們不滿足於靜靜地呆在那裏。他們覺得自己強過阿爾卡地亞人,他們派人去請示神託,問能否征服整個阿爾卡地亞,佩提亞給他們的答覆是這樣:

你們向我請求阿爾卡地亞嗎?你們向我請求如此一件大東西,我無法滿足你們。

阿爾卡地亞住着許多以食橡子爲生的男子,

他們不會允許你們這樣乾的。但是我並不是吝嗇。

我將把鐵該亞贈送給你們,讓你們在那裏跳舞。

並讓你們用繩子去測量富饒的田地。

拉凱戴孟人獲得這個答覆以後,他們沒有觸動阿爾卡地亞的其餘的部分,而是向鐵該亞人發起進攻。進攻中他們隨身帶着枷鎖,因爲他們相信那並不可靠的神託,認爲他們將令鐵該亞人變成他們的奴僕。但是在這次戰爭中他們失敗了,而成了敵人俘虜的那些人被迫爲鐵該亞人耕耘,他們套上了他們自己帶去的枷鎖,並且用繩子來測量田地。他們幹活兒時戴的枷鎖在我的時代還保存在鐵該亞,它們掛滿了阿列亞·雅典娜神殿的牆壁。

這段歷史記載了斯巴達人在強大起來之後想擴張自己的版圖,需要去徵求神廟巫師集團的意見,佩提亞給了斯巴達人另外一個目標。從這裏面可以看出,神殿巫師集團對整個環地中海地區國家的影響力。從呂庫爾戈斯死後,他們爲他修築了一座神殿這個行爲來看,應該是環地中海地區國家的共同供奉本國或本族做出傑出成就的先烈的地方。並不像經過絕地天通的宗教改革後,神廟巫師集團退出了國家政務的決斷權,成爲各諸侯國家廟的附屬品。而西方環地中海地區,神殿集團仍牢牢地掌控這各國的國王繼位和戰爭的主導權。沒有神殿巫師集團的加持,各國的君王和戰爭都無法取得合法性。這種神權集團超然的地位一直是西方文化傳統的根基,到今天仍然沒有多大變化。直到科學社會主義學說的創新出現。

(67)如此看來,以前在對鐵該亞人戰鬥時,拉凱戴孟人一直打敗仗。可是在克洛伊索斯的時候,也就是當阿那克桑德里戴斯與阿里司通這兩個國王當政拉凱戴孟的時候,斯巴達人卻贏得了勝利。下面我將談一談他們是如何奪取得勝利的。因爲他們每次與敵人交戰的時候總是被對手打敗,這樣他們就派人到戴爾波伊去,請示神他們要得到那一位神的歡心纔可以在對鐵該亞人作戰時贏得勝利。佩提亞答覆說,他們必須把阿伽美姆農之子歐列斯鐵斯的遺骸運回來。但是他們找不到歐列斯鐵斯的墳墓,他又一次派人去,向神請示這位英雄的屍體埋在何處。佩提亞對他們的回答是這樣的:

阿爾卡地亞平坦的田野上有一個地方叫鐵該亞;

那兒絕對無可避免地具有兩股風在吹動着,

一個個打擊接踵而來,禍與禍重疊在一起。

萬物之母的大地就把阿伽美姆農之子養育在那裏。

把他帶回你們城市,這樣你就會成爲鐵該亞的主人。

在得到這樣的答覆之後,雖然拉凱戴孟人四處盡心搜尋,但仍然和以前一樣沒有任何線索。一直到最後,這個墓地才終於被稱作阿伽託埃爾戈伊的斯巴達人當中的一個名叫裏卡司的人發現。阿伽託埃爾戈伊是每年在居民當中剛剛辭掉騎士職務的年齡最大的五個人。每年這五名騎士退職後,他們不能停歇下來而必須立即領受委託給他們的任務,到斯巴達國家派他們各自前往的那些地方去。

原來斯巴達人也同樣經歷苦難,總打敗仗,得到神殿巫師集團的指引後才重獲新生。

我讀到希羅多德的歷史記載的時候,常常能看到很多歷史細節,讓我對西方諸國的發展史有一個清晰的脈絡。還從中得到了很多知識和方法。

但是讀孔子的春秋時,我常常一頭霧水,不知所云。要查找很多不同的歷史資料,才能弄清楚一句話,甚至一個字。簡是簡了。但是不是學問淵博的人簡直如同看天書。這是孔子的罪過。爲了自己的理想追求而刪減歷史。當然,孔子的這本春秋,本來就不是向社會普及的書籍。他只是用來教導學生的教科書。他講課時是可以展開歷史資料的,可是苦了後來的讀書人了。因爲很多爲當時人熟悉的史料被毀掉,被遺忘,被拋棄了。也就讀得一知半解了。但是還是很好地保留了一些蛛絲馬跡。萬幸、萬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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