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哀公問於有若曰:“年飢,用不足,如之何?”

12.9哀公問於有若曰:“年飢,用不足,如之何?”有若對曰:“盍徹乎?”曰:“二,吾猶不足,如之何其徹也?”對曰:“百姓足,君孰與不足?百姓不足,君孰與足?”

魯哀公問有若說:“遭了饑荒,用度不足,怎麼辦?”有若回答說:“爲什麼不抽十分之一的稅呢?”哀公說:“抽十分之二,我還不夠,怎麼能抽十分之一呢?”有若說:“如果百姓富足,君上怎麼會不足呢?如果百姓不富足,君上又怎麼會富足呢?”

這一句裏的“徹”字,鄭玄註釋說:“什一而稅謂之徹。”通俗地說就是10%的稅率叫做“徹”。這是西周的田稅制度。

有若的話反映了儒家學派的民本思想,也涉及儒學的經濟思想,其核心是“富民”。魯國從宣公起所徵的田稅是十分之二。有若明確提出削減田稅的稅率,改行“徹稅”,即什一稅率,減輕人民的經濟負擔。

大家早上好!日更演講,成就夢想,寫作加演講,七倍速成長,越付出越富有。

六點半了,我們還是來繼續學習論語。按照慣例,我們先來複習一下昨天學習的內容。

顏淵篇的第八章:

棘子成曰:“君子質而已矣,何以文爲?”子貢曰:“惜乎,夫子之說君子也!駟不及舌。文猶質也,質猶文也。虎豹之鞟,猶犬羊之鞟。”

說的是衛國大夫棘子成,對子貢說:君子的關鍵在於本質,要那些虛文和表面功夫幹什麼呢?棘子成說的背景應該是儒家,孔子以及孔門弟子對禮節要求比較高,有點過於注重形式了,然後向子貢說出自己的意見。

子貢回答的非常直接說:太遺憾啦!夫子您這樣身份的人,居然說出這樣的話,都說駟不及舌,也就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這話說出來了,影響就出來了,想改都改不過來,傳播太快了,這種思想是要不得的。

文飾就是本質,本質就是文飾。其實也就是說的內在和外在它是一體兩面的。

內在需要通過外在來表現,外在需要有內在來支撐,是不可能獨立存在的。說我只是內在品質好,那你外在不講究,別人又怎麼知道呢?

打個比方,就像虎豹的皮和犬羊的皮,如果把毛去掉了,你看不到虎的花紋,豹的花紋,或者說犬和羊的花紋,那麼你如何分辨出它到底是什麼皮呢?

子貢說的意思很明白,說作爲君子來講,要內外兼修,既要有內在的品質,要有外在的表現形式,也就是禮儀。只有這兩個都做好,才能夠做到表裏如一。

否則只有質而沒有文,那不是君子。文質彬彬,然後君子!君子必須內在和外在和諧統一,既有內在,又有外在,既有品質,又有表現,符合於君子的那種表現,兩者完美結合。

好了,簡單的回顧一下昨天的內容之後,我們再來學習新的一章。那這一章呢,是兩個不太出現的人物,但是也都早早就出現過。誰啊?一個是魯哀公,一個是有子,也就是有若。

我們先來看原文。哀公問於有若曰:“年飢,用不足,如之何?”有若對曰:“盍徹乎?”曰:“二,吾猶不足,如之何其徹也?”對曰:“百姓足,君孰與不足?百姓不足,君孰與足?”

這段話裏面牽扯到兩個人物,一個是魯哀公,一聽這個哀字大家就明白,這個公在位的時候不會有什麼很好的表現。因爲諡號是對他生前的一種肯定,一個描述,帶哀字的下場不好,具體什麼事兒,以後有機會再給大家解釋。

那有若,就是我們前面提到的有子。在《論語》裏面,有兩個人,除了孔子以外,也稱子的。那一個是有若,一個是曾參。

爲什麼稱他們兩人爲子呢?大概率是論語編纂的時候是有若的弟子和曾參的弟子做了很大貢獻,他們稱自己老師當然要稱子了,而其他人則沒有這個待遇,比如說子貢、子路、顏回,這都是稱呼名的。

魯哀公就問有若說,遭了災慌,也就是年成不好啊,財政不足,不夠支出,該怎麼辦呢?向有若來討教。

有若就回答說:“盍徹乎?”這裏給大家解釋一下,第一個盍,是何不的意思,就是爲什麼不。說是一個字,其實是一個詞,否定詞。

這是周朝的一個財稅制度,什麼制度呢?就是收取收成的1/10,作爲“徹”。

有子回答,那你怎麼不把稅收制度定成周禮規定的“徹”,也就是1/10的稅呢!

哀公就回答了,聽哀公回答,你就知道哀公他的階級立場,他是國君,他就站在自己立場說,我抽十分之二都不夠用的,你怎麼讓我抽十分之一呢,那我不就更沒有錢了嗎?我的軍隊,政府怎麼養呢?那不破產了嗎?

遊子就回答說:如果百姓能夠富足,國君又怎麼可能會不足呢?如果百姓不富足,君上又怎麼能富足呢?

這個裏面它是有很多說道的。接下來呢,我和大家好好的聊一聊,到底有若這句話的反應的思想和哀公所反映的思想,差別在哪裏,爲什麼有若這樣回答是對的。

在漢代劉向的一本書《說苑*政理篇》中記載說,魯哀公也曾經問政於孔子,孔子說治理國政,關鍵在於使民富,哀公就問他怎麼做呢?孔子說:薄賦斂,則民富。

就簡單的很啊,只要你能夠稅收低,政府不斂財,人民自然就富了。你不需要手把手的教他說你必須種這個,必須種那個,你必須怎麼樣怎麼樣。

老百姓有足夠的智慧去種他應該種的東西。你只要少干涉他,少徵收點稅,少去配一些徭役,老百姓自然就會富裕。

我們這裏說一下徭役,就是無償的勞動力,比如說修宮室啊,修路,挖河,造橋等等,都是徭役,讓你免費乾的。

那哀公就回答說:若是,則寡人貧矣啊!就是如果這樣,那我不就更加捉襟見肘,入不敷出了嗎?

大家看到了嗎,這就是魯哀公的思維方式,讓我少收稅,老百姓富了,我窮了,我窮不行啊!

孔子就回答說:“詩云:‘愷悌君子,民之父母’,未見其子富,而父母貧者也。”

愷悌是指品質優良、平易近人的君子。孔子說,品德優良的君子是民之父母,你見過兒子很富而父母很窮的嗎?人民富了,你怎麼會窮呢?

孔子的這個回答應該是非常形象的比喻,但是魯哀公不明白,他依然有他的思維定式。那不行,我必須要多徵多斂,我纔能有錢啊,保證我自己!

但事實上你賦稅太重,老百姓根本就沒有活路。他種的東西都不夠你收的,除了本錢、勞力,再加上你徵收完了,啥也沒有了,他都不夠喫的,甚至還要裏找,那他幹嘛要去幹呀!他不生產了,你又徵收誰的稅呢?你全徵了,也沒有多少啊,所以說這就是惡性循環和良性循環的關係。

那在這裏面,有若對魯哀公的回答和孔子的回答其實差不多。

也是要求民富,少徵賦稅,讓老百姓富起來,老百姓富起來,國家就安定,國家安定就願意生產,願意生產它就有東西,有東西你再徵稅,哪怕是少徵,其實也是多徵,否則你徵的再多,沒有也是白扯。

咱再說說這個徹,剛纔說是10%的稅,也就是1/10的稅,其實這就是周禮規定的,那周禮有什麼特點呢?我們一般都說恢復周禮,克己復禮,孔子一生都倡導這個事兒,是因爲它的制度相對來講比較合理。

《公羊傳》說:“什一者,天下之中正也。多乎什一,大桀小桀。”收10%剛剛好,超過10%就是桀紂之君,無非是大桀小桀的區別。

那周禮裏第二個呢,就是制定禮儀。上下長幼內外,有禮有序,有禮儀之邦,其實真正的有禮儀,比較講究,是從周朝開始的,從文王、武王、周公開始。

也就是拿我們現在要是做企業來講的話,怎麼樣能夠把企業搞好呢?第一點就是搞好激勵和分配機制。先讓員工生活富足,沒有後顧之憂,也就是我們以前一直講,說老闆要考慮員工的問題。

讓員工在這裏能掙到錢,能夠養活老婆孩子,能夠開心,能夠舒適,他才更願意在這裏工作。因爲既能拿到錢,工作又比較舒心,有一種如魚得水的感覺,當然他願意付出他的勞動成果,來讓公司發展越好,公司發展的越好,他會越好。

像現在來說騰訊公司的、阿里巴巴公司的,華爲公司的,員工既能掙到錢,又有身份和地位,所以他們會拼命的工作。可是你在一個公司要是給你的工資很低,對你態度也不好,要求特別高,上班也很遠,沒有人文關懷,你願意呆嗎?如果大家都是怨聲載道的話,那這個公司沉浸在負面的情緒之中,它能夠好了嗎?那是不現實的。

第二條,就是搞好企業文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相親相敬,這就是企業的周禮啊。

按這種方式來做,就會良性循環。員工待遇越好,他越願意工作。他願意工作,願意付出,大家齊心,其利斷金,公司的前景越來越好,最後發展的越來越棒。那如果說陷入惡性循環,老闆想給員工少發點工資,員工就想少乾點活,趕緊想着踅摸下一家跳槽,那最後的結果就是企業倒閉了,員工另謀出路了,人心就散了,企業就倒了。

那大家肯定會有疑問,少收稅就能致富嗎?還真能!這是有案例在的,不是胡說的,什麼案例呢?

大家知道秦朝是橫徵暴斂的,結果二世而亡。

漢高祖劉邦登基之後,他看到天下殘破,民不聊生,於是他就把稅率定位了1/15,原先10%,現在6.7%。結果,逐漸的形勢越來越好。

原先窮的連駕個車,套匹馬都套不着,到最後呢,情況越來越好,經過幾代人的休養生息,大家都知道漢朝有個文景之治,文公和景公之治。

漢文帝登臺以後,他把稅收又降低了,降多少,降了一半兒,就原先是十五分之一,現在變成了1/30。

結果國家有沒有變窮呢?沒有!

國家不但沒有窮,而且富得流油。那富到什麼程度?《漢書*食貨志》給了非常生動的記載,各地糧倉存的糧食太多,以致腐爛不可食,就是糧食都吃不了,都爛了。國庫裏錢堆成山,串錢的繩子都朽爛斷掉了,用不着。

文景之治爲什麼那麼富啊?一個方面是由於稅收少,另外一個方面屬於國君,就是文帝和景帝,他們帶頭提倡節儉之風,宮室很簡樸。就是不像有的皇帝,像後來的漢武帝,大興土木,大肆討伐。對於匈奴,也實行漢高祖的政策,叫和親政策,我和你交好,咱倆誰也別侵犯誰,我把姑娘給你做老婆啊,把你招爲子民,適當的還有點禮品送給你,你老老實實的哪也別去,好好待著就行。

也就是著名的休養生息政策,讓老百姓有時間去從事農業生產,我們不動兵戈,好好的過安定日子,國家就很快富起來了。

說到這裏,大家不知道有沒有讀過大學,《大學》裏面曾經是這麼說的:“生財有大道:生之者衆,食之者寡,爲之者疾,用之者舒,則財恆足矣。”

就是生產財富的人多,但是喫皇糧的少,使用財富的人少,生產財富人很勤奮,使用財富的人很節儉,這就是生財大道啊!我們還要學《大學》的時候會詳細的給大家解釋。

這樣講大家都明白了嗎?但是魯哀公不明白啊,他就想多收,他老擔心自己不夠用,沒有考慮到民衆的承受能力。

所以有若就說百姓富足了,君王怎麼會不富足呢?百姓如果都不足,君王又怎麼會富足呢?

說到這裏,再給大家普及一下,說這個魯哀公說的二,也就是收20%的稅,是不是魯哀公開始的?不是的!是從魯國的第20任君主叫魯宣公,魯宣公那會兒就把稅制改了,改成20%了。

本來以爲改成20%能夠富裕,結果不要緊,更窮了,錢更不夠花了。

爲什麼不夠花呢?大家想一想,這個錢,你永遠不夠花的,有了就想多,你想標準高一點,享受的更好一點,結果越花越多。

魯哀公那會兒錢不夠花,一個是自己太享受了,自己驕奢淫逸,二是對邾(zh)國用兵,三是經常跟齊國打來打去。 打仗最能花錢,《孫子兵法》說:“國之貧於師者遠輸,遠輸則百姓貧……財竭則急於丘役。”

就是說,你打仗要往前線運糧,運的糧食你不是說都給前線的士兵吃了,而是給你押運糧草的人首先要有飯喫才能運到,運到以後還要回來再去,那有什麼比例呢?有人說是1/30,就是我帶了30萬斤糧食,只能有一萬斤給前線,然後剩下的14萬斤,是去的時候喫,然後14萬斤,回來的時候喫,因爲過去交通不便,路上走很長的時間,所以說打仗最消耗錢了。

等到漢武帝去徵擴疆土,打這個西南夷或者打匈奴的時候,糧食消耗就更多了,結果怎麼樣呢?漢武帝當政的時候,就把文景之治時國家積累的財富,揮霍一空,到最後沒有辦法了,漢武帝就加稅,就巧立名目,去進行徵收老百姓的財產,否則沒法幹了。結果整個國家就被漢武帝給掏空了。

不但小民破產,中產階級也破產,整個國家的經濟支柱就沒有了。漢武帝晚年,在巨大的政治壓力下,下詔罪己:“朕即位以來,所爲狂悖,使天下愁苦,不可追悔。自今事有傷害百姓,靡費天下者,悉罷之!”最後後悔其實已經晚了。

當然了,漢武帝和唐宗宋祖並列,他是有一定的功績的,那就是驅除了匈奴,穩定的邊疆,使我們的疆域有所擴大,這是他好的一方面。但是同時一將功成萬骨枯啊,有好事也必然有不好的東西,就看我們怎麼來看了。

總而言之,他這樣做的話,給當時國內造成了非常難以彌補的損失。

剛纔舉的漢武帝的例子,其實就是一個非常生動的例證。文帝,景帝,劉邦的休養生息聚斂的財富都被漢武帝揮霍一空了,就是因爲他橫徵暴斂,而文帝、景帝是遠低於周禮的1/10,1/15,1/30。所以說,不要怕徵收的少,你富不了,而是你要讓老百姓多生產,少負擔,他有積極性你才能夠富,這是個辯證關係。

再給大家講一個事,就是還是漢代劉向的《說苑政理篇》,保存了不少先秦時代留下來的文獻,其中有一個周文王和姜太公的對話,我給大家念一念,然後給解釋解釋,希望大家對這個有更深刻的瞭解。

文王問於呂望曰:“爲天下若何?”對曰:“王國富民,霸國富士;僅存之國,富大夫;亡道之國,富倉府;是謂上溢而下漏。”

也就是說,以王道治國富於民,以霸國治國富於士。僅存之國,能夠勉強殘存的國家,富於卿大夫,亡國之君就只會搜剮民財,填充倉庫。

也就是文王和姜太公的這段話,姜太公已經說得非常明白了,要想讓國家富強,就要先讓老百姓富強。讓自己富強的,只顧自己的,那是亡國之君。

好了,時間也到了,這一章歸納總結起來就是魯哀公,他自己作爲一個統治者,站在自己的階級立場上,只爲自己說話,就是想多徵收稅,但他又徵收不上來,很苦惱,向有若來求教。

有若就告訴他:你要少徵稅。魯哀公就不理解,有子你就告訴他:老百姓富了,國家纔有纔會富,老百姓要是窮,國家沒得徵收,也會更窮。可惜魯哀公一個是他本身並沒有權力,另外一個呢,他也沒有這樣的思維方式,所以也只是問了而已,並不能對實際中改善什麼。

但是我們要明白,國家要輕徭薄賦,那對於我們來講也是,如果你做企業,像李婷,該怎麼做,大家心裏就清楚了。

好了,今天這一章就到這裏了,稍微有點超時。明天早晨六點半我們來繼續學習下一章

子張問崇德、辨惑,子曰:“主忠信,徙義,崇德也。愛之慾其生,惡之慾其死;既欲其生又欲其死,是惑也。‘誠不以富,亦只以異。’”

具體什麼意思呢?我們明天早晨繼續相約在這裏一起學習論語,提升文化素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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