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課堂之上學習魯迅先生的文章,並不能懂他的深意,也並不是那麼情願學習,到後來再讀魯迅的先生的文章,才發覺魯迅先生的一針見血,思想獨到,讓人敬佩。
蜜蜂的刺,一用即喪失了它自己的生命;
犬儒的刺,一用則苟延了他自己的生命。
他們就是如此不同。
約翰穆勒說:專制使人們變成冷嘲。
而他竟不知道共和使人們變成沉默。
要上戰場,莫如做軍醫;要革命,莫如走後方;
要殺人,莫如做劊子手。既英雄,又穩當。
與名流學者談,對於他之所講,當裝作偶有不懂之處。太不懂被看輕,太懂了被厭惡。偶有不懂之處,彼此最爲合宜。
世間大抵只知道指揮刀所以指揮武士,而不想到也可以指揮文人。
闊的聰明人種種譬如昨日死。
不闊的傻子種種實在昨日死。
曾經闊氣的要復古,正在闊氣的要保持現狀,
未曾闊氣的要革新。大抵如是。大抵!
他們之所謂復古,是回到他們所記得的若干年前,並非虞夏商周。
防被欺。
自稱盜賊的無須防,得其反倒是好人;
自稱正人君子的必須防,得其反則是盜賊。
樓下一個男人病得要死,那間隔壁的一家唱着留聲機;對面是弄孩子聲。樓上有兩人狂笑;還有打牌聲。
河中的船上有女人哭着她死去的母親。
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我只覺得他吵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