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對於北島而言,“在路上”的感覺是永遠的,“若風是鄉愁/道路就是其言說”(《遠景》),與當年的“走吧”相比,流亡的道路,更是一種語詞的鄉愁,一種生命的言說。
我調整時差
於是我穿過我的一生
——《在路上》
流亡意味着在不同的國度和語言中穿越,隨時會面臨對時差的調整。而意義不在遠方,恰恰在於時差的調整本身,從中體會生命得以調整的意味,這就是流亡的固有內涵,用詩人自己的話說:“流亡只是一次無終結的穿越虛空的旅行。”
或許正因流亡是無終結的,北島的詩作就存在着新的可能性,存在着在跨語際中進一步展示漂泊的母語的可能性,以及重建新的歷史與文化主體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