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是心底的勇敢

最近很多娛樂新聞上熱搜,:鄭爽代孕,鄭爽各種各樣熱搜,各大網絡平臺都利用這件事博人眼球,謾罵也好,偏見也好,總之鄭爽是站在了風口浪尖,加上正值國家推行二胎政策,棄養孩子這樣的行爲,哪怕是她有三頭六臂也涼涼,我不想批判是好是壞,只是感慨現在這樣的女孩多的是,只是不同的是她是公衆人物,影響太大,於民於國都要妥善處理。

不管做任何事,女孩子都應該多學習,多長智慧,眼光長遠,不管美不美麗,她就是女孩子心底的勇氣。想起前段時間讀的畢淑敏的文章,心中有所感,分享出來,希望天下女孩都有一個好的歸宿。

女人越美麗,越要明智,才能保護自己。

                                          ———題記

《校門口的紅跑車》——畢淑敏

女人們對自己的感情經歷,大體上可分爲三種表現。一種是進,逢人就講,對熟悉和不很熟悉的人,甚至車船旅途中的乘客,都可傾訴。一種是不講,理得深深,不少人把它像一種致命的病菌一樣,帶進墳墓。第三種是通常不講,但在某一特別的場合和時間下,會對人講。那種時候,如果我恰巧成爲聽衆的話,常常生出感動。因爲我知道,此時一定有什麼特別的情形,痛切地觸動了她的內心。我也要感激她對我的信任和這一份特別的緣分。

那一夜,月亮非常亮。據說是一九六三年以來,月亮最亮的氣,但我說的是實話,包括我自己,相貌平平。大概讀大二的我們就可以做家教了。其實那時,我們和普通大學生所上的課,並沒有大的區別,還沒學到教學教法什麼的,也不一定就能當好如今獨生子女的小先生。師範院校的牌子挺能唬人的,審治我們也特需要錢來補貼。所以,同學們就自己組織起家教"一條龍"服務,每天派出代表,在大街上支個桌子,上書"家教"二字,等着上門求助的家長,接了活後再分給大家。誰領到了活 L,會從自己的收入當中,抽一部分給守株待兔的同學——我們稱他們爲"教提"。

有一天,教提對我說,給你分一個大款的女兒,你教不教?我說,錢多不多?他說,官價。我說,你還不跟大款講講價?他苦笑着說,講了,不成,人家門兒清。我說,好吧,官價就官價。他說,那明天下午四點,範先生駕車到大門接你。

第二天,我提前五分鐘到了學院門口。沒人。我正好把自己服裝最後檢視一遍。牛仔褲,白T恤——挺得體的,既樸素習充滿了活力,而且這是我最好的衣服了。

四點整,一輛我叫不出名字的紅跑車飛馳而來,停在我面前,一位瀟灑的中年男人含笑問道∶你是黎小姐嗎?

李,他講話有口音,我也就不計較了,點點頭。我說,是範先生嗎?他說,正是。咱們接上頭了,快請上車吧,我女兒正等你呢。

了車,坐在他身邊,車風馳電掣地跑起來。我從來沿右如此豪華的車,那感覺具是好極了。他的技術非常堝孰上數發着清爽的菸草和皮革混合的氣味,好像是獵人加漁夫,總之,很男人。

他一邊開車一邊說,女兒的英語基礎不是很好,尤其是膽小、不敢會話,口語的聲首弱極了,希望我不要在意。我的目爲主視着窗外飛速閃動的街景,不停地點頭……心想,同樣的建築,擠在公共汽車上看,和坐在這樣高貴的車裏看,感受竟有那麼大的差別啊。

很快到了一片"高尚"住宅區(我對這個詞挺不以爲然的,住宅也不是品質,憑什麼分高尚和卑下呢?),在一棟歐式小樓前面停下,他爲我打開車門時說,我的女兒英語成績每提高一分,我就獎給你一百塊錢。

我充滿迷茫地問他,你女兒的英語成績,和我有何相干呢?我是來教歷史的。

那一瞬,我們大眼瞪小眼,然後異口同聲地說∶對不起,錯了。他趕緊帶上我,驅車重回校門口,接上那位教英語的黎同學回家,而我找到已經等得很不耐煩的另一位範先生。

您實話,那天我對範先生的女兒很是心不在焉。這位範先生雖說也是殷實人家,但哪能與那一位範先生相比呢?我心裏稱那位先入爲主的爲——範一先生。

晚上,我失眠了。範一先生的味道,總在我的鼻孔裏縈繞。我想,住在那棟小樓裏的女人,該是怎樣的福氣呢?不過,想來素質也不是怎樣的好吧?不然,她的女兒爲什麼那麼膽小?要是我有這樣的先生和家業l,會多麼地幸福啊·…

想歸想。這年紀的女生,誰沒有一肚子的幻想呢?天一亮,我就恢復正常了,誰叫咱是灰姑娘呢? 下午四點之前,我又到了校門口,範二先生說好了再來接我。可能是因爲頭天遲到的緣故,我到得格外早。

的心咚咚跳起來——又看到了那輛非凡的紅色跑車。我悄悄站在一旁,因爲和我沒關係。他是來接英語系的黎同學的,這很好理解。

沒想到,那輛紅跑車,如水鳥一樣無聲地滑到了我面前,範一先生溫柔地笑着說,李小姐,你好。

我說,你到得很早啊。範一說,昨天我正點到時,你已經到了。所以我想你今天還會到得早,果然不錯。我喜歡守時的人,咱們走吧。

他說着,打開了車門。我說,範先生,昨天錯了。

他笑笑說,昨天錯了,今天就不能再錯。我已將黎同學炒,重新僱用你。

我很喫驚,說,你怎麼會知道今天我們能見面?

他說,不要這麼驚奇。你驚奇的樣子,可愛極了。對於一個商人來說,這點信息有什麼難呢?歷史系,一個姓氏和"黎似的有着魔鬼身材的女生,現正做着家教……·就這樣啊

我扶着車門說,我不是英語系的。

他說,你的大學只要是考上的,就可以教我女兒的英語·…·上車吧,我女兒已經在等了。

在車上,所有昨天的感覺都復活了。正當我沉浸在速度的快感之中時,範一先生打斷了我的美好感受。他說,看來你對自己太不在意了。

我說,此話怎麼講?

也說,你穿着和昨天一模一樣的衣服。有你這樣魔鬼身材的女孩,應該善待自己纔是。

我說,一個窮學生,是無法善待自己的。

說,我也當過窮學生,你的處境我能體會。但是,別忘了,你有資源啊。

我說,我有什麼資源啊?芸芸衆生而已。

他說,你的身材非常好,我昨天一眼就被吸引了。一個人,長相好,其實相對來講比較容易。一張臉,纔有多大的面積?對勻稱不算難,就是有些小的瑕疵,比如眼睛不夠大,鼻樑不夠挺直,做做整容也不難,巴掌大的地方,就那麼幾組零件,好安排。可一個人的身材,波及到全身所有的結構,透露過大過小都不成,脖子不長不行,腿更是重中之重,要是短了,縱使閉月羞花也白搭……你呢,剛剛好,所有的搭配都天造地設,你要懂得珍惜啊。而且我提醒你,女性的身材,是很脆弱的結構。上了年紀,就不一樣了。鍛煉出來的,節食出來的,和天然的,是不一樣的………好了,我們到了。

又是那座小洋樓,但我無心觀賞它的精緻了。我的心被範一先生的邏輯催動,變得不安分了。這就像一個窮人,守着自己的幾畝薄田苦熬。有一天,突然有人對你說,你田裏長的那些草,都是人蔘啊。你還能心平氣和嗎?

不過,那天我還是抖擻起精神,輔導範一先生的女兒。我主人的羨慕和嫉妒,都不存在了。這是一個沒有女主人的家庭,因此那女孩十分孤獨內向。她的英語其實不是很差,只是因爲不敢說,成績才糟。

範一對我很滿意,約定以後天天來接我做家教。我說,都是這輛車嗎?

他說,你很在意這輛車嗎?我說,不是在意,是它美麗。

他說,我能理解。美麗的東西,人們都想和它在一起。好四,即使我不能來,我也會派我的司機,開着這輛車來

我和範一先生的女兒交了朋友,她的膽子漸漸大起來,嘴敢張開,成績就突飛猛進。

校門口每天準時出現的紅色跑車,讓我大出風頭。有時候下午有課,我就編謊話請假,總之從未誤了範一那邊。期末,那女的英語成績提高了25分,範一遞給了我2500塊錢,我就接過來了。心安理得。

來,他開始給我買衣服,我不要,他說,我是不忍暴殄天。我就收了……直到有一天,他很神祕地拿出一個紙袋,說是託人特地從國外帶回來的時裝,送給我。那套衣服漂亮得讓人心酸,讓人覺得自己以前穿過的都是垃圾。

能今天在我家就把這套衣服穿起來,讓我看看嗎?你知道,我也很愛美麗的東西啊。範一說。

我本不想答應,但我怕範一不高興。工錢和獎金,都是我必需的,還有這套華貴的衣服。

把衛生間裏面門上的小疙瘩按死,開始換衣服。正當我把舊衣服脫下,新衣服還沒上身的時候,門無聲無息地開了想看看自己的眼光,對你的三圍的估計準不準?範一說。我呼救反抗……偌大的房間裏,只有我們兩人,女孩到同學家去了。暴行之後,範一扔下一筆錢,說,我是很公平的。你們做家教,是按小時收錢,明碼標價。我也是,你的每一公分的胸圍,我付一筆錢。你的腰圍比臀圍每少一公分,我付一筆錢。書以告訴你,我從來沒有給過任何一個小姐這麼多的錢。你真是魔鬼身材啊。

我很想到公安局告他,可我怕輿論。每天招搖的紅跑車,讓我氣餒。我也很想把錢扔到他臉上,然後揚長而去。那是電影裏常常出現的鏡頭,但是,我做不到。我缺錢。我已經付出了高昂的代價、我要爲自己保存一點物質的補償。

我想、一個人是不是記得住那些慘痛的教訓,不在於片刻的決絕,更在於深刻的反省吧。

我再也沒有見過範一。有時候,在鏡子面前欣賞自己優美的身材的時候,我會想起範一的話。我承認這是一種資源,但是,所有的資源,都需要保護。越是美好的資源,越要珍惜。女人,最該捍衛的,不就是我們的尊嚴嗎?!

在明月的照耀下,我看到她臉上的清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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