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說 | 步步爲營

本文參與【精選好文•故事】專題徵文

本文講述了一個叫汪峯的小夥子的故事。

01

這是一個風雨交加的黑夜。

汪峯剛剛從東陽縣長途汽車站下車,費力地握着傘柄,雨傘依然吹得東倒西歪,來到不遠處的小旅店,有個很洋氣的名字:斯德瑞酒店。

汪峯放下揹包,溼淋淋的傘放在一邊,迫不及待地給雨薇發信息:”親愛的,我已經到東陽,住在斯德瑞酒店,想你。”

他剛剛發完信息,就收到了郝經理的信息:“今晚上緊急解決,務必明天早上七點前恢復運行。”

他看看手機的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了。

他趕緊給客戶方某貿易公司的劉經理打電話:“劉總,我剛剛下長途,你們公司現在有人在吧?我馬上過來。”

電話裏面,劉總很憤怒:“怎麼纔到?公司有人在,徐柯在,你們公司什麼破軟件,居然這個時間癱掉了,今晚趕緊處理好!我要扣今年運維費!”

還沒等汪峯解釋,已經把電話掛了。

汪峯憋了一肚子氣,和徐柯取得聯繫後,直接打車過去了。

在公司辦公室內,汪峯和徐柯通宵在解決問題,系統的數據問題。

“徐柯,這個歸檔日誌在哪個位置?”

“你們公司部署的,你不知道嗎?” 徐柯有點迷糊而焦慮地說。

“不好意思,徐哥,我是新入職的。”


02

早上八點,手機響起來了,還是賓館房間睡覺的汪峯接了電話:“小汪,怎麼樣,系統恢復了沒有?”

“老大,已經恢復了,幹到早上4點鐘....."

"OK,那你趕緊回公司。" 郝經理的聲音很堅決。

汪峯無奈爬起來,匆匆忙忙又坐長途車回到沙市。回到辦公室的說話,已經是中午十一點了。

“老大,我趕回來了,有什麼重要的任務嗎?”

“啊,也沒有什麼大事,你幫劉琳寫寫文檔吧。”

汪峯鬱悶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川宇湊過來,揶揄道:“怎麼?又有重要任務啦?”

“沒有,昨天臨時去處理客戶的系統故障,整到早上4點,還在睡覺,早上就被叫回來了。”

川宇噗嗤一笑:“新人嘛,沒辦法。”

“你也不是新人嘛,我們不是一起進來的嗎?怎麼差別這麼大?”

“嗯。不知道。不過,根據公司規定,你可以申請加班費,網上有申報表下載。”

汪峯一聽,想了想,忙活了半天,申請加班費總歸是合理的吧。

他從公司內部系統裏面下載了申請表,填報好,給郝經理簽字。

到下個週一,在部門例會上,郝經理髮言:“最近我們部門有些新來的員工,要特別注意一下,具體我就不點名了,偶爾加個班也好意思申請加班費,你們的奉獻精神到哪裏去了?”

汪峯聽到這裏,感覺到這不就是在說自己嗎?不由看了一眼川宇,川宇回頭看看他,聳聳肩表示他也很無奈。

他正鬱悶的時候,收到雨薇的信息:“峯,我們分手吧。”


03

汪峯一下班就趕到了雲峯路的星巴克,和以往一樣,她都是珊珊來遲。

他正刷着手機,收到劉琳發來的信息:“小汪,你的文檔有需要修訂的,我已發你郵箱,今晚改好,明天早上八點之前發給我,我明天上午合併文檔。別忘記了,是郝總的任務。”

他看到信息,心裏一陣嘲笑,這個劉琳比他早半年進來,處處以老員工自居,對他也是指手畫腳的,今晚正要和雨薇好好談談,哪有心情做文檔啊。

他一邊喝着咖啡,一邊回想起和雨薇從大學就開始的美好生活,暫時就忘記了眼前的煩惱,也是爲了她,畢業的時候毅然留在這個城市。

人們常說要留在一個城市,一般有兩種原因,一個是爲了錢,一個是爲了愛情,而他爲了第二個理由留下來了。

“不好意思,我遲到了。”一個女子小跑過來,個子和他差不多高,身穿咖啡色格子西裝外套,內穿白色襯衫,深色西褲,高跟鞋,一頭染過的棕色長髮,柔順發亮,耳朵上掛着一個銀色大耳環,手裏拿着一個MK的小包。

小汪趕緊站起來迎上去,幫她拉開椅子,讓她坐下來,來的人正是雨薇。

“汪峯,我們分手吧。” 這是她第二次說這句話了。

“薇,這是爲什麼?”

“請叫我師姐。”

“師姐?”

“大學時代的愛情結束了,面對現實吧。” 雨薇一邊說着,一邊從小包裏面拿出一副墨鏡。

“可是,他是誰?”

“是我!” 一個穿着筆挺西裝的帥氣男生走到她身邊,突然說道。

汪峯擡頭看向他,“ 川宇,是你?”

“是我,我也沒想到雨薇的前男友是你,你小子,現在可以死心了。"

汪峯一句話也沒說,狠狠看了他們兩人一眼,轉身就走。


04

第二天,汪峯無精打采地來到公司上班,川宇也走進來,他跟什麼事件也沒發生一樣,照樣對汪峯打招呼,汪峯沒理他,他也不在意,聳聳肩開自己的電腦去了。

十點,祕書過來找他,讓他去郝經理辦公室。

郝經理看到他進來,熱情地說:“小汪啊,你剛來公司,還適應吧?我看你學習能力很強啊,上次去東陽縣解決問題也很賣力。”

汪峯沒吱聲,認真聽着郝經理繼續往下說。

“最近總公司佈置的新任務,我們子公司開拓西南地區的市場,我們的主力主要集中在重慶、成都,貴州也得派團隊去,但是這樣的地方信息化相對落後,需要充滿活力的生力軍去開拓市場。”

汪峯繼續聽着,心裏盤算着這郝經理到底是什麼意思?

郝經理看汪峯一直不吱聲,繼續說道:“公司決定派川宇、劉琳和你,三人組成一個小分隊,去貴州。”

汪峯一聽,知道去了一個最偏遠的地方,心裏想暫時離開這個傷心地,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他擡起頭來說:“老大,我決定去!”


05

由於川宇臨時被總公司調用,實際上,只有他和劉琳兩個人去貴州,預支了五萬元的市場開拓費。

自從兩個人來到了貴陽後,就開始一家公司一家公司發名片,做介紹,做推廣,一個月下來,顆粒無收。

劉琳也病倒了,只剩下汪峯一個人在轉悠,這天,他走在路上,聽到路邊一家賣碟片的音像店,在大聲放着陳楚生的歌曲《有沒有人告訴你》。

當火車開入這座陌生的城市,
那是從來就沒有見過的霓虹。
我打開離別時你送我的信件,
忽然感到無比的思念。

汪峯落寞地經過,聽着這首歌曲,感覺前途非常渺茫,而他愛的人也離他而去。


06

汪峯正在一家小飯店在喫炒飯,突然接到一個電話:“你好,你是汪峯嗎?有空來我們店裏談一談,我會把地址發到你的手機上。”

汪峯看了看手機短信,馬上給劉琳打電話。

“劉琳,你好點沒有?還能爬起來不?如果還能動,我們需要一起到一個店裏,有人主動聯繫我們了。”

手機裏,劉琳疲軟的聲音:“小汪,我馬上就過來。”

汪峯與劉琳會合以後,一起打車去店裏,這是一家位於秦華路的酒品專賣店。

接待他們的是一個叫雷成的店長,旁邊還坐一位中年人,西裝很高級的樣子,不苟言笑,自顧自抽着煙,雷店長只是簡單介紹他是任經理。

“任總好,雷店長好,我是汪峯,這位是劉琳,我的助理,這是我的名片。”

正當劉琳要介紹公司以及產品的說話,那位經理擺擺手,說:“你們公司情況就不要介紹了,先聽聽我們這邊雷店長說說我們的需求,看看能不能解決。”

“好的,任總。雷店長你請說。” 劉琳很客氣的接應下來。

雷店長用二十分鐘的時間介紹了一下他們目前系統的情況,以及遇到的問題。

汪峯聽明白了,目前這家酒品公司全國有300多個專賣店,每個店都有進存銷系統,但是數據都是獨立的,那麼如何自動的把每個店的分銷數據定期收集到總公司,是他們一直沒有解決的問題。

劉琳也聽明白了,趕緊說:“任總,雷店長,是這樣,目前我們公司有一個全生命週期的ERP系統,對接上游廠商,下游終端門店......"

還沒等劉琳說完,任總揮揮手打斷了她的話。

雷店長接上話:“我們是企業,當年選擇離線模式的軟件也是有原因的。”

汪峯突然心裏有了主意,向雷店長看去,說道:“ 我們理解,目前你們終端門店多,各地網絡環境不同,離線模式的軟件也是有很大靈活性,這樣,我看看我們公司產品線能否把數據集成的模塊單獨拿出,來嘗試解決你們的問題,給我5天時間可以嗎?”

任總笑着點點頭,說:“這樣最好,行,五天後在這裏看看你們的方案。你們需要了解什麼就找小雷,總部我派小張和你們聯繫。”


07

還沒等回到酒店,在一樓咖啡吧,劉琳就和汪峯槓上了。

“小汪,你瘋了吧?我們公司產品線哪有獨立的數據集成模塊,單獨剝離出來給他們用啊?”

“是沒有這樣的模塊。”

“那你還敢答應?”

“我們用兩天時間瞭解一下分店的系統和他們總部的系統,拿到數據表,我直接把數據從各分店收集後,寫入總部系統的數據表,我需要做一個客戶端的AGENT,以及總公司這邊的SERVER。”

“啥,自己寫?”

“嗯,有機會,我不能錯過。”

“這不是錯過的問題,是錯誤!誰批准你私自開發代碼的?以公司名義發佈?”

“我不發佈,算內部定製不可以嗎?”

“不可以!再說了,這個不屬於產品線的小模塊,怎麼收費啊?”

“收個十萬八萬的意思一下就可以了。”

“汪峯啊,汪峯,你真是瘋。傳到公司內部,郝經理一定會定你一個接私活之罪。”

“誰會傳?你嗎?”

劉琳一下子愣住了,說道:“好呀,你把我也拉下水啊,再說,剛剛在店裏,你怎麼說我是你的助理啊?我是老員工,資格比你老!”

汪峯咧開嘴笑了。


08

汪峯和劉琳爭吵歸爭吵,兩個人還是全力以赴工作起來。

公司的總部和生產基地不在貴陽市區,在下面的縣城,兩人坐着長途汽車搖搖晃晃地奔縣城而去。

縣城在山區裏面,汽車往山裏走,開始顛簸起來,劉琳不知不覺把頭擱在汪峯肩膀上睡着了,汪峯側頭看看睡着的劉琳,頭髮絲飄到他鼻孔裏,癢癢的。

突然,劉琳睜開眼睛醒過來,發現自己頭擱在汪峯肩膀上,馬上坐直,不好意思起來。

劉琳看看外面一路往後跑着的延綿山脈,突然抿嘴自顧自笑起來。

汪峯好奇地問:“笑什麼?”

“沒事,我再借你肩膀用一下。” 劉琳說着,她大大方方的捏住他肩膀位置的衣服,把他拉近一點,繼續靠在他肩膀上,閉上眼睛安心地睡了起來。


09

白天,他們聯繫到了總部負責系統運行的小張,瞭解總部這邊系統的情況,晚上他們就住在縣城的賓館。

賓館臨河,在月光下,頗有蘇東坡筆下“ 清夜無塵,月色如銀 ” 的意境。

汪峯在自己的房間內,在筆記本上一直敲着代碼。

劉琳敲敲門進來了,看到他一直在忙,坐在旁邊看了一會,問:“能完成嗎?”

汪峯頭也不擡,回答:“不知道,爭取完成,工作量比想象的大。”

“你低估了?”

“所有的開發都會低估工作量。”

“不能求助總部?”

“千萬不要。”

到十二點,劉琳撐不住回自己房間睡覺去了,汪峯一直在筆記本前面工作着。

早上七點多,劉琳過來敲門,他依然在筆記本前面敲着鍵盤。

“你沒有睡覺麼?”

“嗯,來不及,趕時間。”

“需要我幫你測試?”

“不,至少今天不。”


10

第四天早上,汪峯主動過來敲劉琳的房門。

“快起來,幫我測試,應該今天能搞定。”

經過兩天的測試,完美解決了數據採集的問題。

第五天,終於在任總面前完整的演示了過程,而客戶端的AGENT通過郵件發送到每個終端門店。

"非常感謝,這一次你們公司解決這樣大的問題,這套數據集成工具需要多少預算。”

面對任總的問題,汪峯笑着說道:“任總,這一次我司提供的服務不收取任何費用,希望下次有合作的機會。”

兩人結束了任務之後,被任總留在賓館小住幾天。

“峯哥,他們的問題是解決了,一分錢沒收,白忙活了,那我們的市場呢?” 劉琳從前面成功的喜悅中冷靜下來。

“劉琳,別急,這幾天任總留我們在這裏小住幾天,我也乘機多瞭解了一下他們企業的情況,應該說有很大機會的。”

剛說完,郝經理的電話打過來了:“汪峯,你和劉琳那邊情況怎麼樣?”

“沒進展。”

“我早料到了,你們趕緊來重慶,這邊需要人。”

“老大,能再等幾天嗎?”

“怎麼?五萬元活動費沒花完,不肯回來嗎?少廢話,趕緊。”

汪峯和劉琳沒有辦法,向任總告辭後,踏上了去重慶的路程。


11

汪峯和劉琳回到重慶臨時辦公樓報道,意外見到了川宇。

川宇揶揄道:“小汪,沒想到,你這幾個月怎麼變瘦了,變黑了,五萬元拓展費是少了一點哈。”

汪峯板着臉,沒好氣地說:“不少,我還沒用完了。”

川宇笑笑走開了,邊走邊說:“忘記告訴你了,郝總找你們,要給你們倆佈置任務,快去吧。”

兩人來到經理辦公室。

“兩位回來了,嚯,挺辛苦啊,又黑又瘦的,雖然沒有業績,我也不好意思批評你們呀。”

“老大,現在給我什麼任務?”

“我們這邊剛剛簽下了五個項目,其中一個讓你們兩個去實施吧,商務你們不用管了,我親自來。”


12

汪峯和劉琳來到某紡織品公司,甲方項目負責人黃主任出差,他手下的員工小李接待了他們。

“你們是來現場實施的技術人員吧,歡迎啊,你們新紀元的人做事還是挺快的,說來就來。”

劉琳口快:“我們不是新紀元的,我們是......”

汪峯拉住她別說,對小李說:“嗯,我們是新紀元的,剛剛轉過來。”

小李把他們帶到專門的小會議室,以後這裏就是現場實施的工作場地。

小李出去幫他們申請內部WIFI賬戶,會議室只剩下他們兩人。

“峯哥,爲什麼他們說我們是新紀元的人?”

“不知道,這個項目是老大親自弄的,回頭回公司悄悄找合同看看。”

“找誰?”

“我看找川宇看看,他路子寬,腦子活,幹間諜的料。”

劉琳撇撇嘴:“他呀,我可不信任他。”


13

“喂,小汪嗎,我是川宇,嗯,你說的那個公司名稱我查了,合同也查了,晚上有空嗎,找機會聊聊。別告訴劉琳,你一個人來。”

晚上九點,汪峯和川宇做伊人來酒吧見面,邊喝酒邊聊。

“小汪,這個有內情啊,估計和郝經理有關,我看就不要追問了。”

“什麼內情?”

“這家新紀元的公司法人姓阮,註冊資本500萬,郝經理他夫人就姓阮,懷疑是他們家註冊的一家公司。”

“什麼?” 汪峯有點喫驚。

“合同是和新紀元籤的,新紀元和我們也簽了一個合作協議。你現在大概懂了吧?”

汪峯聽懂了,嘴裏沒說啥,一個勁喝啤酒,內心一直在犯嘀咕。

“這是損害公司利益啊。”

川宇聳聳肩,小喝一口,說道:“這有什麼辦法,聽說郝經理和董事局某人關係特別好。”

“哼!”

“別哼了,想開點,難道你還想給高層寫郵件啊?”

川宇的手機響了,川宇接了電話:“喂,親愛的,我這就回來,沒有在KTV,和同事談事情呢,我這就回。”

川宇收了手機,說到:“小汪,我先走了。”

汪峯一個人留在酒吧,呆坐着思考。


14

第二天,公司總部高層收到羣發郵件,揭露郝經理的項目移花接木問題。

總部派人過來查,郝經理停職待處理,分公司不能一日無主,委派川宇出任副經理,主持事務。

這幾天汪峯和劉琳都在紡織公司的專用會議室幹活,都不知道發生這些事件,直到他們被召回公司臨時辦公樓。

汪峯走進經理辦公室,見到川宇坐在裏面。

”嗯?川宇,你怎麼坐在裏面?“

”哈,小汪啊,你真敢發郵件啊,公司總部派人來查郝經理,他現在停職,我暫時主持公司事務。“

汪峯意識到自己又掉到陷阱裏面了,只恨自己長了一個豬腦子。

“玩權術你果然有一套,小弟佩服。”

“沒辦法,這是天賦,我也擋不住啊。對了,鑑於目前你對公司造成的負面影響,你暫時躲一躲,你還是去貴州開拓你的市場吧,經費上次你不是沒用完嗎?那這一次就不增加經費了。”

汪峯一時間啞口無言,牙尖嘴利地和川宇辯論還真不是他的強項。

憋了半天,說:“什麼時間走?”

“實施的項目今天交接,即日啓程。”


15

汪峯一個人坐在高鐵站候車室,靜靜地思考入職以來發生的種種事情。

旁邊坐着一位年輕媽媽,她帶着一個五歲小男孩,小男孩手裏拿着一個四方的木板玩具,可以一層一層打開,每打開一層就會出現不同的東西,有士兵,有武器,有建築,蓋住所有的,最上面是一個木馬,下面還有四個輪子,可以滾動。

汪峯看着小男孩玩這個玩具,小男孩注意到他,終於對他說話了:“哥哥,你知道這個是什麼嗎?”

“木馬。”

“不對,是特洛伊木馬。”

汪峯笑了笑,這是小孩子特有的觀察世界的方式。

他聽到廣播裏面進站檢票的語音提示,站起來去檢票口排隊,走着走着,感覺身旁一直跟着一個女子。

“喂,一個人走,太不地道了吧,我們不是搭檔嗎?” 那位女子開口說話。

汪峯驚喜地看到她:“劉琳!你也要去嗎?”

劉琳揹着揹包,笑着說:“是啊,公司派我監督你。”

“監督我什麼?”

“監督你如何揮霍掉那五萬元拓展費的呀。”


16

汪峯再一次走在貴陽的街頭,再一次路過音像店,這一次音像店大聲放着陳百潭的歌曲《愛拼纔會贏》。

一時失志不免怨嘆,一時落魄不免膽寒,那通失去希望每日醉茫茫,
無魂有體親像稻草人,人生可比是海上的波浪,有時起有時落好運歹命,
總嗎要照起工來行,三分天註定七分靠打拼,愛拼纔會贏


“峯哥,我們第一站去哪裏?”

“先去那個門店看看,回訪一下。”

汪峯和劉琳來到秦華路的酒品專賣店,找到雷店長。

雷店長正在盤點庫存,汪峯一邊幫着盤點,一邊聊起產品來。

雷店長說:“門店分兩種,一種是直屬的,一種是代理的,直屬的一般沒問題,貨品都是保證是真品,代理的就比較難管控了。”

"代理店也有賣假貨的嗎?”

“這個不好說啊,我們的白酒價格特別高,難免有的店,半真半假的。”

“上次你們協助做的數據集成,也是爲了總部方便監測各門店銷售情況。”

劉琳問道:“就算總部拿到各門店數據,也不一定能看出端倪吧?不入賬不就看不出來麼?”

雷店長看了劉琳一樣,說:“小姑娘說得也對,確實存在這樣的漏洞。”


17

“峯哥,你在想啥?” 劉琳一邊喫着炒飯,一邊問汪峯。

“我現在有個主意,對於我們目前的產品線,配上條碼系統,可以完美解決這個問題。”

兩個人邊喫晚飯,一邊聊起來具體如何解決用戶的痛點,同時能把公司的軟件系統推銷出去。

汪峯最後說:“這樣吧,我寫方案,你做PPT,我們後天再去縣城。”

劉琳眼睛一亮:“你說再去找那個任總!”

兩人趕到縣城,去找任總,卻被告知任總去武漢出差,估計好幾天才能回來。

汪峯把方案書交給小張,請他轉給任總。

然後,汪峯和劉琳又回到貴陽,繼續他們的拜訪任務。


18

這樣的日子又過了兩週,多次聯繫小張,都沒有進一步消息,而公司這邊何時召回他們兩個,好像遙遙無期,感覺是被遺忘在這個角落裏。

“峯哥,我們是不是被充軍發配了呀?”

“是不妙啊,現在分公司是川宇主持,遲遲不給我命令。”

“峯哥,聽說二戰時期,有一個男的七個女的被遺棄在孤島,艱難生存,最後變成了20人的村莊。”

“你的意思是,我們倆好像在孤島上?”

“我感覺是啊,要不,我們也組一個村莊吧?” 劉琳的眼神特別起來。

“你確定能?”

“我確定!你呢?”

還沒等汪峯迴答,叮咚,手機發出信號,有郵件進來,汪峯打開手機郵箱大師,是公司總部發來的郵件,命令馬上趕回重慶。

劉琳的手機也響起來,也收到同樣一封郵件。

汪峯看完郵件,拉起劉琳的手,說:“走吧,到重慶一樣建村莊,我們回去!”


20

回到重慶,接待他的居然是公司任命,任命他爲分公司總經理,全權負責與某大型酒品集團的整體信息化戰略合作項目。

原來,最近武漢出現假酒事件,任總親赴武漢解決危機,隨後就直接找了汪峯的公司總部進行談判,達成戰略合作,委託他們徹底升級酒品集團的系統平臺。

而劉琳,也升級爲總經理夫人,這不,剛剛在朋友圈裏,秀着她的新村莊呢。


本文由 城外的陽光sun 創辦專題【精選好文】推薦。

本文編輯:七月默涵

專題主編:城外的陽光sun

發表評論
所有評論
還沒有人評論,想成為第一個評論的人麼? 請在上方評論欄輸入並且點擊發布.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