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原地過年

題記:

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

千門萬戶曈曈日,總把新桃換舊符。

新冠改變了大多數人原有的生活方式,2021年的這個春節,想必許多人都只能——原地過年。

我詢問了我家的鐘點工阿姨——她表示回鄉並不安全,也麻煩,還考慮到年後可能無法正常來上海繼續工作,由此打消了回家鄉的計劃。唯一的遺憾是她的兒子不願意來滬團聚,所以便只能等到情況稍有好轉後,她在啓程回鄉幾日探問雙親。

對於來自農村的打工人而言,一年忙到頭,春節返鄉與家人團圓是他們最大的期待和生活的重要節目之一。

與其說羨慕他們這樣的傳統觀念,不如說我持尊重的態度。

每個人的原生家庭和童年給予的烙印將伴隨終生。

這是生命給我們畫的符,因緣際會,自有天數。

身邊許多同事正在糾結要不要返鄉——年輕人基本準備在上海原地過年,因爲春節期間可能公司還需臨時加班,也爲着逃避回到家鄉後的各種被逼相親。一旦來了大城市,見了世面,她們是不願意再重新回到那種“傳統而封閉”的小社會里去的。好不容易掙脫了家庭的桎梏,而且在大城市遇到家鄉人的概率也很高,不見得非要回鄉找尋對象。況且如今不斷攀升的離婚率和冷靜期,也讓年輕一代更加自主、自由地去選擇自己的人生。

並非一定要遵循約定俗成的規律才叫幸福,幸福與否,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甚至能夠自high,也是一種不錯的生活態度。世人的許多煩惱皆來自於——愛管他人閒事,缺乏分寸感和距離感。

但有了家庭的中年打工人,回鄉的迫切心理較之更加灼熱和忐忑。一方面上有雙親長輩,下有妻兒,還有平輩手足,一年或許團聚不了幾次,而舊曆新年於他們而言,可能是一年中最隆重的節日和在外漂泊一年後歸心似箭的主要精神來源。

回到家鄉後,最多也就住上一週,便有種種不適應和看不慣。但面對血親,又不能言說過多,否則會被冠上不孝之名。墨守成規、代代傳承的繁文禮節和規矩在鄉村依舊靜靜地延續,消無聲息、潛移默化。猶如潑不進的水,滴水成冰。

想要日新月異,談何容易。

有人能在固定的模式和宗親體系裏找到安全感,這便是所謂的——葉落歸根。

總也有人會勇敢打破守成的規則,不惜一切代價,實現自我,急流勇進。

其實只要自己的內心能舒暢就好。

寫在過年前,我猜想我身邊的朋友70%以上會選擇原地過年,那就讓我們在這個新年假期裏好好團聚、娓娓道來個中滋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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