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退休生活(小說) 25

上回說道在醫院遇見小玉,便和小玉一起邊聊邊往回走。

“今天天氣不錯啊,沒什麼事去我店裏坐坐吧。”我擡頭望向天空。

“好啊,中午你做碗豬油拌飯我喫,我忽然好想喫,紅紅的米粒油亮油亮。你是用什麼醬油?現在的醬油怎麼就是沒有小時候香。”小玉歪着頭望着我,差點撞到燈杆子,我快速伸手拉住她的衣袖,小玉哈哈直笑。

“南哥什麼毛病要住院?”我沒有回答小玉豬油拌飯用的醬油牌子,我的手指記下了衣袖的柔軟。

“膽結石,疼得受不了。醫生在肚子上開個小孔把石頭取出來,有好幾顆呢。我跟南哥說你要是和尚這幾顆石頭就值錢了。舍利子,你知道嗎?”小玉又歪着頭望着我,我就是不敢直視小玉的眼睛。

“我知道牛黃值錢,南哥要是頭牛就發財了。”我笑着伸出手示意她注意腳下一個臺階。

“牛,南哥身體真的壯如牛,還是一隻種牛。”小玉感慨道。

小玉還準備往前走,我左手拉住她的衣袖,右手掏出鑰匙開店門。我忙着開空調、熱牛奶、燒開水,小玉也幫我擺正桌椅。陽光隨着我倆一起進來,小玉搬過一把椅子鑽進陽光裏。

“你怎麼不在醫院照顧南哥?聽你說過,南哥女人早幾年就去世了,兒子在廣州深圳開工廠。他在醫院誰照顧?”我很好奇問小玉。

“我今天是準備去照顧他的,要回報南哥平時對我的好,這時候不去照顧他幾天我心裏也過不去,人就得以心換心。誰知道病房裏有女人在照顧她,又是喂水又是削水果的。你說我多尷尬,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我心裏難受啊,我還得強作笑顏安慰南哥,南哥倒大方,兩個女人圍着他,他多開心啊。我看着那女人在我眼前晃來晃去心裏就不舒服。那女人是故意晃來晃去,嗲聲嗲氣地跟南哥說話,是想氣走我。這不,一氣之下出來就遇上你了。”小玉嘚嘚地說出心裏的憋屈。

“我聽說某某局長某某校長讓單位的女人都被臨幸了,難道這樣的傳聞是真的?現在都這樣隨便了。”我好羨慕南哥的風流。

“南哥現在這樣都怪我。”小玉越說越傷心。

“你也太善良了,他不顧你的感受跟別的女人眉目傳情,你還幫他說話,要不要我叫個人去教訓他一下。”我看着電飯鍋的蒸汽噗噗地往外衝,米香味被我鼻子吸入。

“謝謝!力哥你誤會南哥了。南哥是真的喜歡我,他可以爲我付出一切,什麼貴重給我買什麼,他就是想和我在一起。是我不答應他。”小玉苦笑說。

“你當然不能答應他,你有老公,和他在一起那是重婚罪。”我順着小玉的話說。

“力哥,其實我在孩子讀大學那年就離婚了,是協議離婚,知道的人不多。孩子也不知道我們離婚的事,我們在他小時候就分房睡。”小玉想告訴我一些事情,看來小玉是信任我的,我很開心能得到小玉的內心接納。

“那你爲什麼不答應南哥呢?”我確實很納悶。

米飯煮熟了,沒急得打開蓋子,稍微悶了會,等電飯煲裏面的水被米飯完全吸入後再開蓋,那米飯就徹底軟和,米飯在嘴裏咬斷三分之二時牙齒神經不會對剩下三分之一的硬度有感覺,整個咀嚼的過程非常舒適完美。醬油要先倒入米飯攪拌,這樣醬油在米飯溫度還沒來得及冷卻時被滲入米飯裏,米飯的鹹鮮有了,就差濃香的豬板油把米飯包裹,米飯頓時變得豪華高貴,落入眼裏可愛至極,嘴脣不由得抽搐,舌頭想推開牙齒去含着吻着誘人的米飯。此時不要過於衝動過於迫不及待,端起手邊的白開水漱漱,清清口中的雜物和潤溼嘴脣和舌頭。用竹筷子挑起米飯送入嘴中,慢慢咀嚼,全神貫注地感受那香軟鹹甜的美味,此時不要任何小菜等作料。這樣的喫飯就是“正念”,這樣才能感受到上蒼賜予的純正美味。

看着小玉櫻桃小嘴一點點享受美食,我不好催問她爲什麼不答應南哥的要求。不過在一旁看小玉喫飯我也是享受的,看到她喫着差不多時,我給她倒了半杯封缸酒,小玉見了好歡喜。

“力哥,你剛問我爲什麼不答應南哥,我來告訴你。”小玉端起酒杯飲了一大口。

“我看蠻般配的,聽你說,南哥一表人才,家境殷實。”我也倒了半杯封缸酒,也飲了一大口,酒入口是甜的。

“力哥,南哥要的是賢妻良母。”小玉喝了幾口後臉上泛起紅暈。

“你不是嗎?”我看好小玉。

“我太髒。”小玉低下了頭,頭髮垂下來遮住了臉。

“嗯?”我很詫異。

“力哥,我的生活很亂,我深陷其中,無法自拔,我喜歡二十歲的小夥子,我都覺得自己髒。我不能玷污了南哥,南哥是正派人,他要知道我這樣的生活會恨死我的。我不想離開南哥,我和他這樣相處最好。可南哥要個枕邊人,我不行。所以南哥就相親其他女人來刺激我,逼我就範。南哥的眼光高,見面的女人都處不長,那些女人條件其實都不錯,我知道南哥在等我。”小玉流淚了,痛苦地喝下最後一滴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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