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似明月,伴君到天涯(2)

文/風糖

月兒走進露天咖啡館,點了杯冷飲,對着南岸的樓閣發呆。

不知過了多久,她回過神一轉頭,等船時遇到的那個青年男子就在前面隔了兩排的地方坐着。

此時的他正微微揚着頭,看向河的對岸,眼神裏有一絲不宜覺察的迷茫。煙柳畫橋,風簾翠幕,早上的烏鎮安靜悠閒。他坐在那兒,坐在這個江水、樓閣、綠牆圍繞的露天咖啡館,但月兒知道,他呆在自己的世界裏。

許是月兒的眼神太專注,許是遊人漸多這條小巷子裏也有了一些糟雜的聲響。

男子轉回頭正碰上月兒的視線。

撤退已經來不及了,月兒索興起身笑着向他走去:“這麼巧,你怎麼也會在這?”咳咳,就當是遇見熟人了吧?主動出擊,緩解一下內心的尷尬。

男子下意識的轉了轉頭,旁邊並沒有人。他站了起來,又有些疑惑地問:“您是,是不是認錯了?”

“怎麼會錯?我們昨天不是一起跟團在西湖逛過嗎?”

“不是我,我一個人來的。”

“哦,這樣啊,那可能是我記錯了,瞧我這記性,不好意思啊。”

說話間,有一個孩子直衝過來,手裏的冰淇淋就要和月兒的裙子親密接觸。那男子果斷伸手幫孩子轉了個方向,穩住身形。

月兒嚇了一跳,這小旋風,幸好沒摔着。

那男人等孩子站穩,蹲下身,“小傢伙,你好呀,這速度是不是調的太高了!”

“大傢伙,你好呀。”

孩子的話一下把兩人逗樂了。

“小朋友,你幹嘛跑這麼快呢?”男人鬆開手,低頭問孩子。

“哥哥,後面有人追我。”小孩一本正經地說。

“誰追你呢?”月兒也蹲下身子,向周圍看了看。青石板路上三三兩兩的行人慢慢走着,風在輕輕地吹,花在慢慢地搖,水在靜靜地流,還是那個悠閒的小鎮。

“我不認識的一個人。”

月兒和那個男子交換了眼神。

“你家的大人呢?”

“在後面呢。”男孩一邊飛速地舔着冰淇淋,一邊含糊的回答。

“你……你……看你還往哪跑!”一個姑娘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一把攥住了孩子的胳膊。

“救命啊。”小男孩大聲叫到:“快放開我,我不認識她。”

“不 認 識!”女孩兒板起臉,兇巴巴的說:“我的褲子可是認識你,說,這上面是不是你的冰淇淋?”

“我道過歉,姐姐你也原諒我了。”男孩不服氣的大聲辯解,還沒忘低頭快速啃他的冰淇淋。

旁觀的兩個人暗暗出了一口氣,事情並不是很複雜。

“你剛纔那個冰淇淋是怎麼報銷了的,又哭鬧着讓媽媽買了一個,竟然又往前跑,奶奶和媽媽你都不要了。你跑什麼呀?就爲了多喫那兩口冰淇淋。我看你呀,是欠揍。”小姑娘一邊喘氣一邊機關槍一樣嚷嚷。

“老實待著,你媽媽和奶奶一會兒就過來了,不然把你交給警察。”

“你是這孩子的姐姐?”月兒先開口。

“不是,我不認識他,別別別,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這是見義勇爲,不是拐·賣小孩。這孩子饞這口冰淇淋,把家人撂下就跑了。我是怕他丟了才追他呢。”說着上上下下打量月兒。

“沒事吧姐姐,你的衣服也被他禍害了?”

月兒連連擺手,“沒有沒有,差一點,還好這位小哥幫孩子停下來了。”

“哇,英雄救美,我怎麼沒有那個好運。”小姑娘誇張地笑着:“我叫寶怡,叫我寶就行了,姐姐哥哥呢?”

“我是姚晨。”    “我是許月兒。”他們倆幾乎同時出聲。

孩子的奶奶和媽媽終於氣喘吁吁的追了過來。小頑皮被帶走了,奶奶對寶怡幫忙追孩子,謝了又謝。還真是俠女行徑。

“哥哥姐姐,你們今天在烏鎮哪些地方玩兒了,有什麼好去處嗎?”這個自來熟的姑娘,有着不小的好奇心。

“我是第一次來。”晨略微停頓了一下。

“那你們打算去哪呢?”

“寶,我和這位哥哥認識時間比你多了兩分鐘。”月兒好笑地解釋。

“噢,你們和我一樣也是一個人來烏鎮的。”這個看起來像高中生一樣的小姑娘跟發現新大陸一樣開心。

“爲什麼一個人來,攝影?採風?”小姑娘熊熊八卦之火撲面而來。“都不是,那就像我一樣失戀了,要散散心。”

月兒搖頭,“怎麼會,有人想跟來,是我不讓他來。”

“有人要來,後來又不想來了。”晨慢慢開口。

“那不和我一樣吧,我要下江南,那丫頭偏偏要去雲·南,他就跟着去了,還說不都一樣嗎!還假模假式的聯繫了幾個同學一起。誰稀罕,我一個人也可以遊杭州逛烏鎮。”

“哥哥姐姐我們仨乾脆組團吧,前邊有茶樓,我們去那聊,觀景、聽曲、聊天都不耽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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