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三十年》第二章:發高燒

生病最嚴重的除了肺炎,不過那時我太小沒啥感覺。記憶中還有一次很嚴重的是發高燒,挺嚇人的,都燒到40度了。

現在有時候想起來,我都還覺得不可思議,燒的那麼厲害,我怎麼就沒被燒傻呢?而且對於發燒那次我記得還特別清楚,腦子特別清醒。

那時候正直夏天,晚上我家還來了很多客人(其實是我爸的一羣狐朋狗友),我媽燒了一桌好菜招待他們,然後就開始忙着去蒸饅頭。

而我爸就和他的朋友們在屋裏推杯換盞,大聲划拳喝酒,熱鬧非凡。

誰也沒有注意到躺在院子裏的矮牀上的我,正發着高燒,睜着眼睛聽那些吵吵鬧鬧的聲音。

高燒讓我口乾舌燥,而且渾身沒力氣,想大聲叫人都沒辦法,有氣無力,發出來的聲音如同病入膏肓的人。

幸好當時弟弟在旁邊玩耍,我費力地喊他到我跟前,讓他給我端點水來。弟弟跑到媽媽那裏,端來一碗溫水,還順便拿來兩個剛出鍋的熱乎乎白饅頭。

我清楚地記得我就着溫水,喫完了兩個饅頭。至今我都想不通我是怎麼喫下去的。

等到我爸他們喫完聊完,客人走完,爸媽才注意到我的狀況。我媽摸了摸我額頭,才驚覺我燒得太燙了,然後連忙找個厚衣服包起我,叫上我爸開三輪車帶我去鎮上的醫院。

其實那時候我都有些迷糊了,只記得到醫院吊了兩瓶點滴,連扎針地痛都沒有感覺到。

回家的路上,我被媽媽抱在懷裏,暈暈乎乎地睜開眼看了一下,只看到影影綽綽的樹葉,感覺似乎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然後迷迷糊糊地問我媽:“媽,天亮了,到哪裏去啊?”

我媽拍拍我說:“快到家了,你繼續睡吧。”

隨後我就昏昏沉沉地又睡着了,之後的事情也就沒有任何印象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我又生龍活虎地到處亂竄,壓根就不像是發高燒生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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