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是一首超長的詩。

寫文章,開頭難。古今中外寫作的人都能感到這一點。可我覺得寫散文,很難。我幾乎沒寫過一篇散文,即使有,寫出的東西也是味同嚼蠟。但奈何自己又很喜歡散文,只恨自己沒有寫散文的能力。

季羨林在《我怎樣寫散文》中說:枯燥單調是藝術的大敵,更是散文的大敵。

他認爲,整篇散文,都應該寫得形象生動,詩意盎然。讓讀者讀了以後,好像是讀一首好詩。

我覺得寫一首詩需要醞釀很久,或者一時靈感迸發,我纔敢下筆。可是散文要寫的像詩,那得是一首超長的詩,對我來說,就算腦細胞全死掉,也難寫出一篇好散文。

不管怎麼說,還是需要靈感。但靈感這東西,是不會平白無故出現的,靈感也是需要積累的。靈感的出現,只不過是量變到質變的那一瞬間突然綻放的鐵樹之花。

那什麼是靈感?鄭板橋先生畫竹理由可以爲例。

“眼中之竹”——“胸中之竹”——“手中之竹”。

從胸中到手中,這是靈感。從眼中到胸中是知識的積累。落筆成竹,並非神靈眷顧,而是創作者平日裏的練習,最終纔有自己的“竹”。

就像季羨林所說:彷彿一個釀蜜的蜂子,醞釀再醞釀,直到醞釀成熟,使情境交融,渾然一體,在自己心中形成了一幅“成竹”,然後動筆,把成竹畫了下來。

意思就是說,要細緻觀察,反覆醞釀,然後才下筆。

張怡微的《散文課》這本書裏寫道:散文有一種近似於重現的願望,重現那些生命中不可挽回的人事,重現生命中那些不可修改的命運的結局,重現忽遠忽近的家鄉認同,重現失去的痛苦,重現對失序與變化的抵抗。

也許這就是我喜歡散文的原因吧。其實,我們的世界到處都是蓬勃的生命,絢麗的色彩。只是我們很少去留心,也不會冷眼旁觀。

文章的結尾比開頭更難。所以我只好用《散文課》書中的一句話來結束:即使成不了偉大的藝術家,我們普通人也應該在歷史中完成有限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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