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忘機拿着手機從“對不起,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到“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眼神慢慢暗下來的同時心裏的不安更加強烈。
昨晚就一直沒回消息,今天又這麼突然地說分手,肯定是遇到了什麼事。
藍忘機扔下東西就往外走,急匆匆地碰到前來班主任,往前跑了好幾步纔回頭說了句:“老師對不起。”
老頭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藍忘機,也是愣了半天才說了句:“這孩子,瘋瘋癲癲的,怎麼跟魏無羨那小子一個樣了?”
走到校門口的時候碰到溫晁,見對方用一種說不清道不明還帶了點報復之後的興奮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時候,藍忘機越來越覺得魏無羨一定是遇到什麼事了。
出門攔了個車到魏無羨家裏,敲了好久的門裏邊也沒有任何動靜。
“魏嬰,魏嬰,你出來!”
“魏嬰,你別這樣,有什麼事我們一起解決。”
“魏嬰,魏嬰,你在裏面嗎?”
…………
藍忘機拍門拍的手掌都紅了,裏邊仍然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反倒是隔壁鄰居語氣不善地頂着亂糟糟的頭髮出來吼了一句:“大早上的,吵吵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小情侶鬧分手呢!”
說完門摔的震天響。
藍忘機覺得,自己有這麼一下摔門的聲音,再困也醒了。
被鄰居這麼吼了一通後,藍忘機確實不好意思再敲門了。
可是不管給魏無羨怎麼打電話聽到的永遠都是溫柔又不帶一絲感情的女聲提示:“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藍忘機從來沒有覺得這麼無力過。
和魏無羨鬧矛盾的時候沒有。
魏無羨選了文科班的時候沒有。
他們相互猜測相互試探的時候沒有。
魏無羨賭氣不和他說話的時候沒有。
…………
可這一刻,除了不安、無力,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魏無羨靠在牀頭,半天沒有動。
聽到外面走廊裏時不時急匆匆的腳步聲時,心裏總是空蕩蕩的,就好像………那一步一步的,都踩到自己心上了一樣,每一下都特別疼。
溫寧也不知道是去哪買糖了,好半天都沒有回來。
反倒是等來了風風火火提着點水果的聶懷桑。
一進來就拉着魏無羨這看看那看看,魏無羨覺得自己沒被溫晁和他的狗腿子們打殘,反而要被聶懷桑這孫子給搖散架了。
本來從醒來到現在還一眼沒合的魏無羨更累了。
身心都累的那種。
“哎呦我的天,魏哥你這是招誰惹誰了?你該不會是揹着藍忘機去搶別人的女朋友了吧,怎麼被揍成這個樣子?”
聶懷桑絕對屬於哪壺不開提哪壺的種子選手,魏無羨一聽眼眶瞬間一酸,又哭出聲來。
“不是魏哥,你別哭呀,咱不就是挨個打嗎,又不是沒錢住院,你哭什麼呀?”聶懷桑被魏無羨這一聲吼的瞬間手忙腳亂,剝到一半的橘子也不知道該不該往下剝?
最後權衡了好幾回,才把橘子扔到一旁,從兜裏摸出一團皺皺巴巴的紙,遞給魏無羨。
魏無羨:“…………”
瞬間感覺交友不慎。
先是連着用了兩回要不要喝水的溫寧。
後是專門往傷疤上戳刀子還遞過來也還不知道之前用作何處的皺巴巴的紙的聶懷桑。
魏無羨深深的嘆了口氣問:“有煙麼?”
聶懷桑摸摸口袋:“我沒了,你想抽的話我去給你買吧?”
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說:“你不是因爲藍忘機覺得抽菸不好把煙戒了麼?怎麼?這是揹着他過煙癮呢?不過…話說回來,你都快被打殘了,他怎麼沒來看你?”